徐曜洲微垂着眼睑一直没抬头,傅均城看不太真切徐曜洲的表情,只把目光定格在徐曜洲的头顶。
对方的梢柔软,量也多,后脑勺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小漩,微微翘起了一小簇头,若是不仔细看,倒还真不容易现。
就还挺……可爱的。
所以连带着,这声略带埋怨的语气,也显得可可爱爱。
傅均城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徐曜洲像是在他身上安了雷达,抬头,嘴角也别扭地撇了撇:“哥哥你笑什么?”
傅均城说:“你弄得我有些痒。”
这话其实也算是实话。
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来给自己上过药,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活让徐曜洲来,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挺疼的。
但又痒痒的。
尤其是灼人的药水涂过伤口外侧的肌肤时,痒得他忍不住绷紧了脚背。
徐曜洲问:“会吗?”
傅均城点头:“你还是用力一点吧。”
徐曜洲神色古怪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紧抿的唇线浅浅弯了下,稍纵即逝,又恢复如常。
等差不多上好了药,徐曜洲才拿着药瓶,犹豫半晌开口:“哥哥,那你身上……”
徐曜洲迟疑看傅均城一眼,就见傅均城一愣,脸上猝不及防露出肉眼可见的慌张神态,连连摆手:“我没事,真不用。”
结果徐曜洲的神色又暗下来,委委屈屈地盯着他看,加上脖颈处的那些伤,瞧起来简直是可怜坏了。
好像他欺负人似的。
傅均城实在是拿徐曜洲没辙,这才松口:“好像背上有些疼?”
说着还主动冲徐曜洲背过身子,暗自庆幸得亏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要是还穿得那身浴袍,可得是个怎样的尴尬场面。
下一秒,傅均城感觉自己的卫衣被人从后掀起几分。
后背一时间传来些微凉意,犹如四周空气都降了好几度。
傅均城安抚说:“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过几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打了个不太明显的哆嗦,条件反射挺直背。
徐曜洲的指尖落下,轻轻停在傅均城背脊处的那片淤青上。
傅均城身上的肌肤好像比想象中还白,像是稍微碰一下,都能红一大块的那种。
更别提现在。
“哥哥,”
徐曜洲嗓音略沉,“疼的话就说。”
傅均城:“嗯?”
徐曜洲:“我会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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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均城离开的时候有些飘,连脑袋都有些短路。
要不是徐曜洲提醒,他恐怕还能走错房间。
这感觉太奇怪了。
明明徐曜洲只是简单为他上个药,他怎么觉得自己——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