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
周榭饿狠了,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就有点不清楚,“不爱吃?那要不你吃我这份。”
说话间就要把自己的饭盒换给江恒星。
江恒星赶紧拒绝了,心道您这份饭三百一,我这份饭三十一,谁敢跟您换。
酒足饭饱,周榭端着咖啡站在窗边看风景。
他们公司午休时间到下午两点,现在还剩半个小时。江恒星把茶桌收拾干净就准备回去趴着睡个午觉,但周榭却把他留下了。
江恒星束手束脚地站在茶桌旁,周榭却指指旁边宽敞软和的皮沙:“你要是困就在那上面睡一会儿。”
江恒星连忙拒绝:“啊,不是,我不困。”
周榭:“那正好,陪我说说话。”
江恒星:……现在说困还来得及吗。
说是陪他说话,但江恒星觉着两人之间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身份、地位、学历、经历、爱好……没一处有重合的。那能聊什么,国际局势吗?
但周榭显然不这么想。
他好像对江恒星特别感兴,问的话都是跟他有关的。
比如:
周榭:“你选的饭都很好吃,是因为你会做饭吗?”
江恒星:“嗯,会一点儿。”
周榭:“年轻的男孩子很少有会做饭的,你为什么要学做饭?”
江恒星:“要照顾我妹妹,她有点……挑食。”
其实不是挑食,是过敏。
大福身体不好,对很多东西都过敏,所以江恒星就得多花很多心思去照顾她的饮食。
可以说大福之所以能健康长到三岁,江恒星比他爸妈付出的都要多得多。
当初他坚持给大福选择那么贵的私立学校,也是为了她能得到更周到的照顾。
周榭:“你妹妹很漂亮,你们的头……是遗传吗?”
从小到被大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江恒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基因突变吧。”
周榭浅浅地笑了声。
他又说:“你和你妹妹的关系好像特别好。”
提起大福,江恒星明显放松了些,还能开句玩笑:“不然呢,又不是仇人。”
接下来的几段对话,基本都是周榭问一句,江恒星就答一句,绝不多说一个字。
周榭一杯咖啡喝到底,忽然话风一转:“你好像很怕我,为什么?”
眼神落在他身上,充满探究和审视。
江恒星显然没想到他能问的这么直接,表情呆滞片刻后,嘴唇一抿,眼睛艰难地眨了几下:“那个……老板,幼儿园的事,我……”
幼儿园那事,平心而论,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他一方面心疼大福被人占了便宜,另一方面又讨厌周榭从头到尾给他带来的那种全方位的压迫感,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