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来的语文试卷在钟念书桌里躺了两天,跟他的衣服、袋、吃剩的零食挤在一起,被揉得有些皱。
有洁癖的江传雨见不得这番乱,拿起来想要抚平褶皱,却不想闻到了浅浅的的草味。
是钟念的信息素,理直气壮地赖在别人的试卷上,宣布主权。
江传雨几乎是本能地凑上去,深深一嗅,贪婪地把那些草木味的分子收进腹中。
曲桃正想找他说话,目睹整个过程,傻了。
“这试卷……是钟念给你的?”
江传雨回过神来,跟曲桃怔怔相视,眼里闪着错愕。
曲桃见他这样,有些了悟:“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打针?”
是没有,但之前的频率就降下来了,为什么会……
江传雨猛地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医务室”
,踩着晚自习的铃声,出了教室。
钟念花了一节课重写作文,去办公室交给老成后,难得的没挨骂,欢欢喜喜回来,往自己座位蹦,途中无意的一瞥,看见了江传雨的空座。
“雨神去哪儿了?又不上晚自习?”
这人也太神秘了吧,动不动就缺课,到底在做什么?
钟念半是好奇半是关心,干脆坐到江传雨座位上,拉着曲桃正儿八经地问:
“雨神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奥赛小组?经常不见人啊。”
曲桃摘下耳机,略带忧郁地打量起面前这位傻白甜。
白是挺白,皮肤透光,手背还能看到青色血管;长相偏甜,无辜小狗眼,细软微卷,五官亲和;
傻也是真傻,成绩倒数,言行幼稚。
就这么个扔o校都不见得能拿第一的弱a,居然能影响顶a的信息素?
天理何在!
曲桃深深为江传雨不平,对钟念的态度难免有些冷淡。
“你不会自己去问他?”
这回答就很曲桃。
钟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识地站起身。
这时曲桃又话了:“你还是别问了,最近都离他远点吧。”
钟念这就不乐意了,“为什么?”
“为了他好啊。”
曲桃瞪了钟念一眼,继而放低声音:“雨神……生病了,让他静一静。”
钟念愣住,几秒后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
“怎么了?”
接到电话的校医匆匆赶来,看到了坐在病床边,双眼紧闭的江传雨。
离开教室不过半小时,他像换了个人似的,眉心紧蹙,神情委顿,唇角向下垮,只有身板还挺得直,像架子一样,撑起倦到极致的躯壳。
校医心里一惊,眼神下滑,瞥见了他手腕内侧的针眼,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