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秦老夫人院子,云倾如实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秦老夫人听完,心里问候秦脩十八辈祖宗。
云倾惭愧道,“孙媳妇让祖母为难了!实在是孙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云倾那惭愧又无措的样子,秦老夫人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夫婿有花柳病,婆母咄咄逼人,她自己都可能染上脏病了,现在还要担负夫婿娶平妻的事儿。
秦老夫人此时都觉得秦脩忒不是东西。
“你来问祖母是对的。”
秦老夫人对着云倾温和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与你婆母会看着办的。”
“好。”
秦老夫人:“不过,姜挽既知秦脩有疾,却还义无反顾的要嫁进来。对此,你心里怎么想?”
云倾:“或许表妹对相公真的痴心一片。所以,为了他什么都愿意。也或许”
秦老夫人:“也或许什么?”
云倾却是欲言又止。
秦老夫人:“无碍,你只管大胆的说。”
“是。”
云倾犹豫了下,望着秦老夫人道,“也或许她是别有所图,别有居心。”
“为何这么说?”
“可能是我小人之心想多了。只是以己度人,如果我一早知道相公有暗病,我是如何也不敢嫁的。不瞒祖母,刚知道的那两天,我晚上都睡不着,因为一闭眼,都是我浑身烂掉死在床上的可怖画面。”
说着,云倾红了眼眶,微微哽咽道,“祖母,我真的好怕,我怕死,也好怕自己浑身烂掉。”
秦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祖母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云倾这话,秦老夫人听了倒是分外能理解,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能不害怕。
如果说不怕,那绝对是假话。
云倾:“我心里委屈过了,现在就只有期盼,期盼相公能康复,也祈求我能无恙。我不知道表姑娘执意嫁给相公是为了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相公现在是与我相依为命,又共患难的人,是我的依仗,至亲。”
“我心里十分恼他,却也万分盼望他好。”
秦老夫人听了,伸手握住云倾的手,温声道。“你能这么想,祖母很高兴。”
不恼秦脩才怪。
就算恼他,也知道顾全大局,孰轻孰重,这样已是极好。
云倾能自己想明白这些,秦老夫人心里对她已是十分满意了。
“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可对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
云倾听言,顿时满是感动,“谢祖母。”
“谢什么?你是我孙媳妇儿,我护着你是应当的。”
站在秦老夫人身后的桂嬷嬷,心里暗腹:之前虽说云倾木讷愚笨的?在桂嬷嬷看来,她分明是很聪明机灵,不止是识大体,更懂得说话之道。
相比在老夫人跟前玩儿心眼,她选择坦诚以对。这样反而得老夫人喜欢!
因为在这侯府之中,对着老夫人玩儿心眼的人已经太多了,老夫人已经看腻了,看厌了。
如云倾这样不藏着不掖着,敢对着老夫人说真话,说心里的话的更加难得。
虽不知道以后如何,但在老夫人这里云倾基本是站住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