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法是什么?
好多电视里面都是请来鞭子、担子什么的,皆是抽屁股的,要不然就是后背几十个大板等事件,大舅家倒没有这样的家法。
千叶随舅母一路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大门口,从穿越来的那一天起她就没见过舅舅家的大门,果然气派,中间两叶大门,左边各两个偏门,舅母带她走了正大门,门口有老妈子等候着,安排了两顶轿子,大舅母手向后面那顶指了指,自己进了前面那顶轿子,千叶赶紧上前拦着问:
“舅母,咱这是去哪呀?你不是要罚我吗?”
弄个小黑屋关一关好了,这是要送去哪呀,舅母你……人心难测、难测啊!
“就是要罚你啊,你一女儿家出了门问什么问,赶紧坐上去。”
无论如何,对外的礼节还是一个都不能少,千叶坐上轿子后,被老妈子们被抬了几十米来步远才到达真正的大门,原来刚刚那个还不是啊,这个可比拟皇宫大门的大门才是真正对着大街上的呀,看来舅家的京城富不是浪得虚名的。
出了这个大门,老妈子们留在轿边一起走,轿子换成了奴才模样的人来抬,千叶以为会颠簸到吐,结果也就走了三百米不到就停下了,就为了女人家不能被外人看了去,所以就要这样麻烦?
那请那么多公子哥时,你们就不怕啦?
也是,以前偷看过一些野史,闺房乐就是那么来滴,难怪那些立了贞节牌坊的**也不怕寂寞啊!
轿帘打开时她们已到一座祠堂里头,两座轿就那么停在院中,正对着的大厅里摆满了阅氏的列祖列宗,千叶有些憋不住的上前问舅妈:“舅母,咱们来这里干嘛呀?”
“罚你啊!”
舅母只略看了四周一眼,就不打算再走进去了,她退回到轿子旁,对千叶说:“如何罚你,郭姨婆会教你,你坐的轿子就放在这里,等你受教了,再回去。”
多简单的一句话啊,目送舅母离开,院中剩五人,抬轿的妈子四位和一位郭姨婆。
千叶想,不会是想罚自己打扫这个整个祠堂吧?
郭说:“表小姐可真让人大开眼界,你说这祠堂除了逢年过节老爷夫人和少爷们前来祭拜,平日里哪有接待过小姐来此受罚的。”
“客气点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千叶出声警告,你以为我吃素的啊,任你胡扯。
院中几位老妈子开口了:“哟,还泼辣着呢,这往后要是真做了少奶奶可不得了。”
郭姨婆叫她们几个莫闲管,出去吃酒去,祠堂一下子只剩两人了,而且傍晚刚过,千叶肚子叫饿,天也昏暗下来,郭姨婆慢条斯理一处一处的点灯,再慢慢对表小姐说道:
“表小姐,可看到你左手边的几案了?”
“看到了。”
进大厅左手摆了书架和书桌,上有文房四宝等。
“几案上有一本地藏经。”
随郭姨婆所说,千叶已坐到书桌前,细看这里边边角角皆打扫的一尘不染,想来不是让她做卫生来的,郭姨婆接着说:“小抄五遍,回向给阅氏列祖列宗,这是表小姐多大的福德啊,能做得此功德。”
功不功德的倒没在意,可是五遍哪?她拿起翻了翻后对郭说:“这念一遍就要两个时辰了吧,你让我抄五遍?”
“表小姐,咱们阅家从不使皮肉之苦等家法,你一女儿家也承受不起那样的家法,这经书抄写完要呈上给老夫人过目的,夫人满意了,她们才会回来抬表小姐回去。”
郭姨婆说完也就离开了。
只留一个人哪!
“董千叶啊董千叶,你到哪都不招人喜欢哪?就算不演戏楼晴倾的本性怕是也没多少人喜欢吧,悲哀哦!”
还得先磨墨。
半夜,千叶嘴边哼着小调:正月里来是年哟……
给自己壮胆用的,可只抄到半本未到,腰酸背疼到没有睡意不说,肚饿难忍,这确实是很好的家法呢。
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想去牌位前找找是否有祭拜的东西可吃,可是眼下什么节气都无的,四周就是油灯亮着,和香火不明不灭的点着,哪有可下嘴的东西呢。
院子里起了风,千叶不敢去,因为那里没有点灯,只借月色一点光,可看见空旷的院子中停着先前她坐的轿子,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轿子,让人想起所有的恐怖桥段,千叶似乎立马得上幻听,觉得四周的风都在鬼哭狼嚎的涌向自己,就在她尖叫的前一秒,轿子却动了……
瞬间找不到声音,瞳孔不敢离开那顶轿子,但又怕真的被自己看到什么,再说了那动的形态也太不像被风吹的晃动,当真里面有个什么吗?
一会,风突然停了,千叶不仅喊不出声,更连呼吸都停止了,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碰到后面放牌位的桌子时,才想起来找个东西躲躲,可是有谁“呼”
的一声,静寂的四周里这一声显的特别的响亮,接着让千叶恐惧到极点的便是——轿子里亮了起来!
若不是鬼,而是些动物或刚才什么时候偷跑进来的**怎么办?冤有头债有主,自己没害过什么人死去,所以鬼怪什么的不至于找上自己,若是见到阅家的列祖列宗灵魂的话,自己外孙女什么的,也不会想到要害自己吧?很好的安慰完自己后,千叶从桌子边上起身,顺手抓了个烛台,口念着:
“诸位祖宗们,我虽然不是你们的亲孙女,但这身怎么说也是真正的董家小姐,你们保佑孙女平安啊……”
“嚯”
的一声,极其快度,也看的出来对方情绪不佳,千叶身在明处,看到暗处只有一件白衣从轿子里出来,她正要藏到门后时,已来不及了,对方已过来了。
“你……”
烛台被接住,千叶抬眼:“商先生?”
是的,就是那位俊美的不似世间人的商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