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根筷子。
“道歉。”
低沉的声音响起,瞬间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狂风裹挟着雪片从破洞的窗户里呼啦啦地往里灌,坐在窗边的男人抬手扶住斗笠,大半面容被遮去,只余下颌线清晰锋利。
而在他面前的桌上,一把古朴的剑横放着,旁边还有一坛刚喝了一半的烧刀子酒。
风雪吹乱了青年墨色的丝,先前一直藏在蓑衣下的锦色衣袍在空中翻飞。
“道歉。”
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带着些不耐烦。
那一瞬间,老板娘好像听到了自己那沉寂多年的少女心似乎又活了过来,甚至忽然觉得剑修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开窍。
于是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朝青年瞧去
“你弄脏了我的剑穗。”
大汉
其他人
老板娘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桌上的剑看去。
那剑没有剑鞘,剑身上却描绘着繁复的阵法,隐约间甚至还能看见灵气在其间流动,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灵剑,剑柄处却挂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剑穗如果那玩意儿真的能被称为剑穗的话。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
“哪儿脏了这不好好的么”
“这里。”
青年挑起一缕丝线,仔细一看,上面的确沾了一滴油。
一滴油
这下不光是那大汉本人,就连周围的食客也觉得多少有点离谱了。
“想替人出头,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找你爷爷的茬”
大汉冷笑一声,懒得再废话,直接抡动手中的斧头
招式一起,四面八方的灵气都被搅动,重斧如有千斤,竟是毫不掩饰其中杀意
“不好,金丹中期”
“恐怕不止中期,这灵气磅礴,怕是已经摸到后期的门槛了。”
“那剑修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估计最多也就筑基中期,估计招架不住。”
“有点意思,灵宝都还没瞧见影呢就开始动手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抢成什么样子。”
“要打出去打”
老板娘大吼一声,但却没人听她指挥。鹿二见势不妙,早早地找了张桌子钻下去躲好。
与此同时,那人的斧头已经带着雷霆之势砸落下来,磅礴的灵力从他体内迸而出,直接将衣衫爆开,露出虬实可怖的肌肉。
周围一众人见状也慢慢收敛笑意,纷纷绷紧了神经,催动灵力护体,随时备战。
唯独那青年本人仍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甚至还有闲心替自己倒了回酒。
不过不是倒进碗里,而是倒在剑穗上。
眼见着那人的杀招已然逼近,众人都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忽然以青年为中心猛然向四周磅礴铺开
这种感觉
竟然是金丹后期
二十多岁的金丹后期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得喘不过气。
紧接着下一秒钟,他们都还没得来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间一道残影掠过,风声烈烈,先前那人竟然直接被掀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