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欢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就像被抽完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坐在床上一脸不安的看着祁沐。
“小欢,体温计给我吧,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祁沐全程目睹了他们夫妻两人谈崩的过程,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夏槿欢了。
夏槿欢乖乖的把体温计给祁沐,也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不好受。
“小欢,体温恢复正常了,没有发烧,你还好吗?”
祁沐担心的问她。
“没事。”
夏槿欢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我给你检查过伤口,没有再发炎了,一会我再拿药来给你换。”
祁沐本来是不想去管他们夫妻的事情。
不管真假夫妻,到底还是一纸婚书上面的合法夫妻,他们两人的事情是家事,旁边人哪里好插手去管。
“祁医生,那个我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夏槿欢不安的问了祁沐一声。
祁沐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夏槿欢的脸色,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到做菜的时候那么不愿意,连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小欢,你是指不愿意给绍珩做饭的事情吗?”
祁沐对夏家的背景多少也知道一些,安城有名气的夏家餐馆就是夏槿欢家开的,她是夏家的长女,多少会有一些拿手菜的。
“如果是指这个的话,也不算太过份吧,毕竟绍珩对你不是那么好,你不愿意给他做菜,我可以理解。”
祁沐是站在一个公平角度来看待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的。
这桩婚姻是没有感情的,是单纯的用互利的利益来捆绑的,双方不肯为对方付出利益之外的东西这很正常。
“我不是不愿意给他做,我是没有办法拿起刀具……”
夏槿欢语气有些难受,声音极低,就像是从她肚子的深处发出来一样。
祁沐头一次听到这个说话,有些不敢相信,而且看到夏槿欢的脸色十分难受,并不像是在说谎。
“小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祁沐以一个医生的敏锐度来看,夏槿欢是心里面有创伤才会突然拿不起刀具。
一个厨师后代,从小在厨房里面长大的人,居然拿不了刀具,尤其是中餐厨师,刀工是他们必备的厨能之一,如果不懂得用刀具只坐炒现成的菜,那么就不是一个成功的厨师。
夏槿欢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事情,简直让祁沐难以想象,之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夏槿欢有这个毛病。
“什么时候的事情?”
祁沐换了一种方式问。
“两年前,琰东哥出事之后,我就再也拿不起刀具,我害怕进厨房,害怕看到一切的厨具,尤其是那种尖尖细细的刀……”
夏槿欢不愿意多去回想,因为这份回忆让她很痛苦,就像尖长的刀子扎在她的心口脑袋一样,让她疼的不行。
一提到这个,她就会回想起那个可怕血腥的画面。
“小欢,你这情况有些严重,两年前就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不肯说?”
祁沐眉头都拧起来了。
夏槿欢这是严重的心里疾病呀,这可是需要看心理医生调节的。
“我以为不要紧的,只要不去看厨具,不去碰厨具,我就没事的,这两年我不也是这样子过来的,所以祁医生,我没事,这事情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你千万不要跟厉绍珩说,我不想让他同情我。”
夏槿欢是有自尊心的,很强很强的那一种,所以能跟祁沐说,还是因为他有一个医生的身份,这让夏槿欢多少会得到一些安慰。
但不想让厉绍珩知道,她害怕的就是他的同情。
经历这些事情,她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这件事情我暂时不会和绍珩说的,只是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我认识心理方面很厉害的医生。”
祁沐收起了对夏槿欢所有的成见,用另一种眼神来看这个女孩。
夏家的养子夏琰东两年前用刀捅死了常鹏入狱,夏槿欢找上了厉绍珩,两人闪婚就是为了保夏琰东一命。
不然的话,以夏家的实力,压根就保不了夏琰东的命,常家向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夏琰东捅死的又是他们家的儿子,这仇怎么可有不报了,一命抵一命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拿整个夏家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