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没叫你吗,你九爷是大忙人,爷可请不动。”
胤祺也捎过话给胤禟,胤禟当时许是急着出门去他八哥那儿,也没仔细问什么事,便随口推脱了。
这话说得胤禟有点臊,兄弟俩这几年的确算不上亲近,但老五什么事儿都还记着自己也是真的。“那,那不是真有事儿吗,下回,下回哥你再叫上我,肯定什么事都腾出来不管。”
胤祺看着他这装乖的样子本还想再挤兑他两句,但这会儿八爷和老十从外边进来了,胤祺脸朝着门口第一个看见,便随意点头打了个招呼。胤禟顺着他哥往门外看,这才看见他们想起来昨儿一起喝酒的时候,还说约好今天一起过来。
“八哥,老十,你们都到了啊。”
但这时候也不能说什么别的,难不成说不好意思哈,我被亲哥拉着过来跟老七套近乎,就把你们俩给忘了?这要真说出来不是讨骂吗。“来来来赶紧坐过来,今儿这瓜子炒得好,特别香,是吧七哥。”
“你喜欢啊,待会儿找你七哥多要点,包几斤回去慢慢磕。”
老五就见不得老九这怂样子,都是皇阿哥谁还比不过谁了?再说了,良妃什么出身额娘什么出身,不知道老八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非把挺要强的一爷们指使得滴溜溜的转,还他I妈心甘情愿。
“这说的什么话,下午我让人抬一筐子去老九府上。”
毕竟是自己生辰请客吃饭,老七也不能就看着他们兄弟俩这么没完没了,干脆一句话扔过去,把两人的嘴都给堵上。只有老九还碎碎念叨了两句,老十尖着耳朵听了,说的居然是一筐就一筐,爷府里人多吃了不怕上火。
老十是个忍不住的性子,听着听着噗嗤就笑开了。四爷几个看着老十还没长大的模样都忍不住摇头,但屋里的气氛也的确又热闹起来。
热闹起来是好事,开席之后几杯酒下肚,臣工们许是拘谨些,到胤祐这儿来敬完酒便老实坐在另一桌吃菜闲聊。这边几个兄弟聊开了,八爷自然而然就把话头拐到蒙古要来京城的事儿上边,连着三句话都是在挤兑胤祐最近去理藩院勤快得很。
胤祐最近算是京城里的大红人,额娘得宠生了个比自己小二十还余的弟弟,朝堂之上在工部站住了脚不说,现在手里又领着理藩院的差事。“好什么好啊,全是些苦差事,我跟你说明儿老九你别躲,乖乖的跟我去理藩院,再躲一个试试?”
胤祐得了便宜只能卖乖,干脆就着酒劲便把话头给指到胤禟身上。这差事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要眼红也得拉着胤禟当个垫背的。胤祐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四爷五爷知道啊,话头都抛出来了,便赶紧岔开几句不再提这茬。
不过前边怎么闹腾,也是他们爷们的事儿,东院这边女眷们可不管那么多。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桌女人还带着孩子,玉玳觉得几乎就是家庭伦理剧,情景喜剧,女性励志剧一起上演,偏生自己还就是唯一的观众,想不看都不成。
“四嫂,前儿个我送到你那儿去的账册收到了吗,原本这账本应当该早几天就出来的,我铺子那掌柜家里头出了点事儿,便晚了几天。”
有了玉玳从中撮合,他塔喇氏也开始和两人合伙做生意。
现在是七月底,再过些日子就要中秋节,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各个铺上的伙计也都等着钱过节,这时候的确该对账了。
“这不还有十多天吗,不着急的。送来的账本都看了,你办事多细致一人呐,我放心得很。”
他塔喇氏出身不高,但性子里那股气儿却没比谁矮一截。尤其合伙做生意,更是丁是丁卯是卯算得十分清楚。
这样的性子容易让人觉着不圆滑或者太重银钱,但玉玳和乌拉那拉氏却都觉得很好。现在稀里糊涂的不清不楚,往后再好的关系也得为了这些琐事翻脸。
“嗨,细致什么啊,在府里一天天的什么事都没有,可不就拿这些东西逗自己玩了。”
他塔喇氏今儿一进东院看着院子里的孩子,心里真挺不是滋味。自己跟胤祺虽算不上好得蜜里调油,可逢一逢五他五爷再怎么着,也是乖乖宿在自己正院里的。两人都年轻,那档子事儿从没少过,怎么就一直没个孩子呢。
“你也别太着急,这事啊得宽着心来,越急就越急不来。”
玉玳在这上边是没什么言权的,再过些日子小胖子就该办百岁的宴席了,自己刚生了孩子就去劝别人不要着急,那不是擎等着挨骂吗。
“我生弘晖的时候太早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就怀上了,生他的时候反而还坏了身子,这到现在了还养着呢。”
乌拉那拉氏嫁给四爷没多久就怀上了,真是什么都不懂就做了额娘。“你现在正是最好的年纪,说不得那天孩子就来了。”
这话说得,哪怕知道只是安慰人的话也叫人听着舒服。连坐在一旁的八福晋郭络罗氏都难得的搭了句话,“嫂子这么说,连我听着也觉得在理,就是不知道这孩子哪天会来。”
郭络罗氏平常一贯不参与妯娌们这些闲聊,大家知道她心气儿高又傲气,今儿能接这么句话,看来私底下也急得够呛了。老八出了名的疼福晋,八贝勒府上听说郭络罗氏那就是真真的独宠。
按理说老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人家老七这一年抱俩多争气。便是宠媳妇儿,也没人多说什么。可老八家不一样,宠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外人许是就看个笑话,但宫里良妃可是真坐不住了,听说天天的想给胤禩府里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