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长长的笔画,在车窗外一晃而过。
秋原将车停在地库,接受人脸识别进入电梯。
“前往实验室?”
空中漂浮着一行字母,他伸出手指随手戳了“no”
,按了按肚子,电梯径自上升,将他送入了一楼的员工餐厅。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烘烤面包的诱人热气扑面而来,实验室的员工端着餐盘在移动式的自助柜台前穿梭,有的人还接着电话,各色俚语、笑声在这里交织汇聚。
一整排装在窄长玻璃瓶里的缤纷果汁斜插在碎冰块里,秋原抽出一瓶葡萄汁,上下颠倒了一下,四处打量着,在靠窗的座位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他端着餐盘坐在二十五岁的亚裔男人对面,窗边的阳光很好,融融地透过玻璃晕染在苏格兰式格子桌布上,几乎将他的头发和睫毛晒成了亚麻色。
他有着带禁欲感的苍白皮肤,和比亚洲人更深邃的五官,因为头发理得短而利落的缘故,这种近乎锐利的英俊无所遮掩,更加突出。他切牛排时显出的腕骨,也同样给人这样不好接近的感觉。
“全熟?”
秋原伸出舌头叉子戳了戳他盘子里那块牛排,“成肉干了吧,嚼得动吗?”
“不然我在干什么?”
对方没有抬头,仍在慢慢地拿刀切着牛盘。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可能吃五分七分带血的,熟成你也吃过,一咬冒直血汁——啧,”
他尖刻地咬了一口虾饺,“像个野兽似的。”
对面的人睫羽微动,轻微地“嗯”
了一声,淡然敷衍着。他像个耐心的考古学家,一块一块地拆解完盘子里的餐食,又一块一块地送进嘴里,最后搁下刀叉,妥帖地擦了擦嘴,像是完美地完成了一项任务:“我在实验室等你。”
“哎——”
他不顾秋原拽他的衣角,端着盘子站起身来,走路时西装外套衣角被风微微撩开。一个女孩打着电话不慎撞到了他,险些把咖啡泼到他胸口,他伸手扶了一把,那女孩抬起头,红着脸绕开了他:“抱歉。”
他未做停留,继续向前走去,好像刚才只是被飞蛾扑了一下衣裳,最终消失在拐角。
十分钟后,秋原回到实验室,y正站在实验舱前记录实验数据,办公桌上的金属铭牌上写着:安德烈斯,一道午后的光从名牌上刺眼地闪过。
“你也别太拼命了,”
秋原抓了抓头发,“兴许只是巧合——本子是有人专程放进去的……你知道教授叫你来是为了保下你,不是真的要你出什么成果……”
他安静下来,看见y无声无息地接入了电话。
“安德烈斯先生,法院拟将安排在近期开庭,届时会有媒体参加,希望这两天你能同我们保持联络。”
“好。”
回答这句话时,他的眼中毫无波澜。
挂掉电话后,他继续低头记录着实验数据。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秋原捏着平板电脑不放,“刚吃完饭就容易胃出血。”
“少信谣传。”
y淡淡抽出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