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嵩边饮茶边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实在受不起你这样的赞誉。”
陆玩忽然沉重说道:“泠继祖和马春进都曾是这里的学生,偏偏被命运捉弄,英年早逝,只能去地下找先贤们陈述冤情,昨晚泠继祖就托梦给我,告诉我在书院的莲花池内藏有一具女尸,却是马氏的贴身婢女,原来在马氏被迷晕的那晚,她的婢女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才惨被灭口,恰好书院里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这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枣嵩似笑非笑道:“陆兄讲的这个故事真是离奇,不过在这样热闹的校庆盛会上,着实有些煞风景。”
陆玩面色冷峻,郑重地问道:“定陵杜瑀何在?”
这时一身墨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进来,身后的两名小厮抬着一具尸体也跟了进来。
年轻男子上前施礼道:“杜瑀拜见陈院长。”
陈拱看到他,大为不悦:“你没有资格再踏入书院。”
杜瑀因不尊师重道,公然顶撞夫子,陈拱念其祖上杜袭是颍川名士,没有勒令开除,只是劝其退学。
雨轻和赵通相视一笑,然后雨轻起身道:“陈院长莫要怪罪杜兄,他这么做皆是为了维护母校的清誉。”
这时一位年迈的夫子冷哼一声,说道:“本书院学子众多,无需他这样的狂妄之徒来维护。”
此人名叫徐仲友,出自颍川长社徐氏,祖上徐庶曾辅佐刘备,后来为救母而归降曹操,徐仲友自恃清高,不屑出任县令,便来到颍川书院教书育人。
雨轻慢步走过来,说道:“当年杜兄公然顶撞徐先生,确实行为欠妥,但他所言俱是事实,方山和田熹不通半点文墨,连自己写的文章都读不通顺,相信他们的同窗都心知肚明,徐先生却帮这样的纨绔子弟扬名,多半是收取了他们两家的贿赂,先生丢了师德,学生及时指出,何错之有?”
徐仲友恼羞成怒:“这是本书院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无非是有人包庇你,因为你也算是廖渊杀妻案的帮凶,马氏的贴身婢女正是被你所杀,杜兄亲眼看到你的奴仆将那婢女的尸体绑上大石扔进池中,也正因此杜兄才被书院劝退,徐庶一生践行忠孝二字,而你作为他的后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配为师。”
雨轻句句紧逼,徐仲友怒冲冠:“你在此胡言乱语,有何证据?”
杜瑀已然掀开罩在尸体上面的白布,雨轻走近,半蹲下身子,从已变成骷髅的尸体手里取下一样东西,然后道:“大家请看,婢女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青铜指环,这指环暗藏中空环状的暗盒,表面雕刻着纹饰,上面却有个不起眼的小洞,这种毒药指环最适合用来暗杀,装迷药倒是大材小用了。”
雨轻又望向徐仲友,问道:“你可识得这枚指环?”
徐仲友脸色白,依旧否认:“这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