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觉得尴尬。
目不斜视地与驾驶座上彻底不打算遮掩的人对视了快十分钟后,揉着略微有些干涩的眼,声调娇憨地打了个呵欠。
“盛叔叔,我们还要干瞪眼多久,你才肯把鞋子还给我?
我今天心情不好,没力气吵架,你要是不打把鞋子给我呢,就直接付款卖走它。”
“鞋子专柜价,十万八千元。作为我最近合作比较频繁的商业伙伴,我可以给你抹个零,八千不要了,十万直接转吧。”
类似的当,已经上过一次的盛宴,望着面前四四方方的收款码,心下多少有点无语。
不过,即使知道深冬这个中间商摆明了是在敲自己竹杠,他依然心甘情愿地付了款。
钱款到账的声音,听起来,犹为悦耳。
深冬晃着手机笑了笑。
紧接着,便听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的盛宴,语调半哄半宠溺着道,
“收了钱,就别生气了。上车,我送你回市区。”
深冬光裸着半只脚,直接和地面接触。
听到盛宴这话后,也不矫情。
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报出自己的小洋楼位置,让盛宴送自己到那个地方就好。
听到地址的盛宴并不接话。
也不变更导航位置。
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蜿蜒绵长的盘山公路,眼底闪烁起盈溢私心的暗光。
“剩下另一支鞋给我。作为买家,我有权要求得到完整的货品。”
他腾出一只手朝深冬伸去。
像是怕人中途穿鞋跑了似的,在深冬递上另外一只鞋后,半点不带犹豫地将这双自己刚花十万块买的高跟鞋,扔出了窗外。
深松杵着车窗。
调侃意味十足地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红唇漫不经心地溢出一声轻盈的低嗤。
“不愧是盛家掌权人,做派就是豪气。十万块,说扔就扔,半点都不带心疼的。”
盛宴听出了她话里的戏谑和讥诮。
倒也没同她计较。
猛踩一脚油门后,将车开到了公司附近的一栋高档小区楼里。
“走吧,大小姐,到地方了。”
盛宴走下车,亲自为深冬开门。
深冬淡然地扫了扫眼前陌生的地下停车场。
目光回落到盛宴身上时,问他为什么不按照自己报的地址导航,送她回自己的小洋楼。
从深冬上车就存了私心的盛宴,面上闪过刹那的躲闪。
不好明说自己是想趁着她和弟弟吵架的机会,私自留她一晚的盛宴,顶着工作的名义,让她到楼上再和自己聊聊别的项目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