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身子骨好的很,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伤心过度,这才晕倒的,等他缓缓就好了。你就省省力气,别浪费那银子了。”
郑婆婆怼了他一下,说完又继续忙手里的活计。
郑伯摇头轻叹,也不敢忤逆她,便没有出门,而是去后山挖坑,打算将李侧妃下葬。
姜娇娇守在姜泽榻前,望着他,思绪万千。
以前他亦是府里最受宠的小世子,同样也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只可惜最终,他惨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背后一阵发寒,不由得瑟缩一下身子,拢了拢衣襟。
郑伯待挖好坑后,便自作主张的将李侧妃的尸骸带过去安葬。
一锹一锹填着土,嘴里喃喃自语,“你也是命苦,望你一路好走,来生能落得善始善终。”
待填好土后,他欲要立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行回去告知姜泽,由他来立碑为宜。
海棠见姜泽迟迟未醒,担忧不已,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她也没命活。
她前去寻郑伯,催促他去寻大夫来。
在庄子寻了一圈,方才看到他慢悠悠地从门口回来。
她翘首张望一眼,没有见到其他人,焦急地询问道,“郑伯,大夫呢?怎么没见人?”
“我没请大夫,我去后山了,将侧妃娘娘的尸骸埋了。”
“什么?”
海棠震惊地瞪大双目,“你怎么自作主张的就将侧妃娘娘的尸骸给埋了?连小少爷都没有知会一声。等小少爷醒了,定要怪罪你的。”
“他伤心过度,若醒来再见到尸骸,只会徒增伤悲,何苦让逝者不安。”
郑伯婆口苦心地说道。
“先不说这个,你为何没去请大夫,若小少爷在庄子上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定不会轻饶你们的。”
海棠又道。
郑伯犹豫一下,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我这就去请。”
“请什么请?他能有什么事,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
郑婆婆的声音蓦然传来,她一把拉住郑伯。
“你……郑婆婆,此事绝非小事,你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吧?”
海棠争辩。
“你们这些皇城里的达官显贵就是身娇体弱的,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问题?”
郑婆婆满脸地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不去,我去。”
海棠说不过她,索性不再同她废话,朝着门口走去。
“又来个死丫头。”
郑婆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海棠咒骂。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
郑伯拂袖离开,快步追上海棠。
“海棠姑娘等等。”
海棠止住步伐,回眸看他,“郑伯。”
“我去请大夫,你对这路不熟,怕你在天黑前赶不回来,还是我去稳妥些。”
“多谢郑伯。”
海棠道谢后,便回了新住处。
姜泽迟迟未醒,眼瞧着日头西斜,已是夕阳西下,郑伯方才归来。
大夫跟着前来给姜泽看诊,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功夫方才收回。
“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所致,再加之感染了风寒,只需好好休养几日即可。”
大夫说完开了一味药方叮嘱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收了诊金便离开了庄子。
然而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日的清晨,他方才缓缓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