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重重一点头,知道乌喇那拉氏不想再听自己表忠心,便又接起先前的话头:“……那秋荷的胆子真是大,主子爷去了字安院,她居然将茹氏关在了房里,自己跑去找主子爷叙旧,明目张胆勾,引主子爷,结果,被茹氏撞个正着。”
“哦?”
乌喇那拉氏眼中满是兴味:“那茹氏如可处置的?”
“主子爷一走,秋荷就被撵出了安院,那茹氏说秋荷既跟主子爷有旧,也有心服侍主子爷,她也不好拦着,让高总管的小徒弟将她领去了主子爷身边。”
乌喇那拉氏的眉头皱了皱,又很快放开:“这茹氏到底年幼,任性。”
“可不是呢。”
明珠也跟着摇头:“便是为着主子爷的脸面,她也不该处理得这么粗暴才是,毕竟,别说她安院,这整个贝勒府的女人……”
看着乌喇那拉氏猛一下变得有引起不好看的脸色,明珠一下不敢再说了。
听明珠突然停了下来,再一看明珠因为惊吓而变得苍白的小脸,乌喇那拉氏哪里不明白她在怕什么呢,只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便是女人心里再不乐意,也不得不忍,谁叫她当初没投成男胎呢。
“你说的并没错,名义上,这贝勒府里的女人确实都是主子爷的,别说是我,便是宫里的几任皇后娘娘,对这样的事也一样得受着。?”
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安抚地看了明珠一眼:“你不必害怕,我没怪你。”
见乌喇那拉氏确实没有责怪之意,明珠这才小心翼翼接着说,这一回,她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兴奋了:“秋荷被领到主子爷那儿,连主子爷的面儿也没见着,就被送去做粗使了。”
“做粗使?”
乌喇那拉氏若有所思:“那可是佟嬷嬷的孙女,主子爷舍得?你没探错?”
明珠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奴才从爷那边的扫地太监那儿探听到的,那小太监还说,秋荷被拖走时还喊了几声祖母呢。”
“呵。”
乌喇那拉氏讶然:“这奴才果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爷的院儿里大叫大嚷。”
“可不是呢。”
明珠看一眼乌喇那拉氏,“主子,奴才家里传来消息,奴才的弟弟摔了一跤,叫奴才回去一趟……”
知道明珠宝贝她生母留下的遗腹子,乌喇那拉氏也不以为意,“去周嬷嬷那里领二两银子,给你弟弟买点好的补补,可怜他小孩家家身子弱,别留下病根儿。”
明珠含着泪谢过乌喇那拉氏,退了下去。
“福晋,明珠这奴才行事还是太毛燥,说话也没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