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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他忽然笑了起来，“程裕景，你是有病吗？跟一个你像破烂一样踢走的人求复合。”

程裕景冷静道：“我没有用过‘求’这个字眼，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过要抛弃你的意思，是你太敏感，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

6玖年的心脏剧烈在跳，似乎已经到了些不正常的地步，他的右手又开始生理性抖动。

这种症状好几年没出现过了。

“我当初不止一次说过，不要那么脆弱，不要想太多。但那时的你振作不起来，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你都不听，我说过只是去留学而已，这不是抛弃，更不是分手。”

“你那会儿精神状态不好，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总是莫名其妙歇斯底里，我不离你远一些，难道看着你疯吗？”

“所以他们递给我offer的时候，我同意了。既然给你时间，给你空间，你会痊愈，那我就放手。”

程裕景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向6玖年。

6玖年只觉得牙齿在打颤，愤怒已经让他无法思考，手抖的越来越厉害。

“滚……”

他从牙关里挤出气声。

程裕景没听，徐徐向他靠近。

“但我没想到，你会跟别人跑了。年年，我不是教过你，爱人之间要彼此忠诚吗？”

6玖年的眼底深暗。

他周身充斥着不熟悉的阴郁气场，整个人都好像要濒临崩溃的边界。

他面前的男人在疯狂颠倒黑白，站在凭空捏造的道德制高点疯狂编造着事实，一遍遍向他灌输，试图篡改他本该正确的判断。

这不是程裕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相反，这是他最拿手的把戏。

6玖年一次次这样被他逼到崩溃边缘，无数次想要冲着深渊一跃而下。

程裕景说着，已然站到了6玖年的身前。

“我不喜欢你现在跟他在一起的样子，还有，也不喜欢听你骂人，你是我的高岭之花，不该说这种话。还有……”

6玖年忽然抄起桌前的玻璃酒杯，猛磕在桌沿上。玻璃应声碎裂开，尖锐的豁口被6玖年用不抖的左手攥在手里。

他抓住了程裕景的衣领，把人狠狠扔在墙上，左手握着的尖锐碎片贴上了程裕景的颈侧。

6玖年神情失控，整个人的上半身都在止不住颤抖。恐怕没什么人会认出的模样，程裕景却觉得熟悉。

老天好像看到了这几个月了疯一样的想念，把属于他的6玖年还了回来。

他像许多年前常做的那样抓住了6玖年的右手，从上到下，轻轻拂过脉搏内侧。

他知道怎样让这样状态下的6玖年平息，而6玖年真的在他的抚摸下慢慢安定下来，这让他欣喜而快乐。

“你知道的，年年，我总会为你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你的一切都是我塑造的，我让你变得完美。”

他试着推开6玖年架在他脖子上的手，很轻松就成功了，他获得了隐秘的快乐，他知道6玖年被他安抚了下来。

“你看，你现在变得多好啊，合群，漂亮，优秀。”

他抬手，碰上6玖年的侧脸。

“所以，选我吧，好吗？”

6玖年的手放了下来。

程裕景眼含笑意，盯着6玖年的唇，等着他说着自己预料之内的回复。

只见6玖年轻轻吐出几个字。

“好、你、妈、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