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三岁满地走的时候,满村的小孩没哪个能逃过她的魔掌。她手又快,力气又打,谁敢多看她一眼,上手就是一耳光。
我五岁时,因和她争抢一颗桑树上的桑葚,被她一耳光打出了鼻血,自那后,我隔三差五的就要流鼻血。”
有人安慰道:“都过去了,凤香你也别把那些放在心上,想多了糟心事,亏身子。王大兰那种恶妇,不会有好下场的,早晚老天爷都会收拾她!”
另有人嘿嘿笑道:“还用得着老天爷么,嘿嘿,咱们已经把那个恶妇给收拾了!”
“啊?你们是怎么收拾她的,快说来听听,让我们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
“嗯咳,咳咳……”
王凤香急忙咳嗽一声,并不停地冲那人眨眼。
那人却像没看见王凤香的暗示,心情很是愉悦,急不可耐地讲述道:“上次白家媳妇儿李云秀不是说了么,往后李春花地里再丢个瓜啊果的,不管是谁摘的,她就找王大兰要,所以啊……”
不等那人说完,江二婶气得火冒三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王凤香和这几个妇人陷害了她。
她咬着牙,怒火腾腾地冲了上去,一把薅住那个妇人的头,抡胳膊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妇人眼冒金星,当场鼻血直流。
那妇人姓张,是孙家大房一脉的媳妇儿,也是王凤香的堂二嫂子。
“啊!!!”
张氏大叫着扑上去想打江二婶。
然而江二婶人高马大的,又正在气头上,哪里会让张氏得手。
她甩开膀子,左右开弓,狠狠地将张氏打了一顿,打得张氏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
王凤香和其他几个妇人想上来帮忙,江二婶反手就是一巴掌,把王凤香打得一个趔趄,差点都没站稳。
“你!王大兰你……”
不等王凤香说完,江二婶揪着她头,扬手又是一巴掌:“你什么你,你个骚。皮子烂货,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可你呢,你却两面三刀,跟只粪坑里的臭蛆一样,你又脏又阴,竟然还敢陷害我!老娘打死你,打死你个烂货!”
江二婶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上次和白小芽吵架,她是不占理的,因为心虚,所以在闹开后,她反倒没了那么大的气焰。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王凤香她们几个偷了江家的菜,还反过来陷害她。
那她还能忍?当然不能了!
她想到王凤香背后里说她坏话,骂她是丑东西,还栽赃陷害,越想越气,因此下手就越狠。
她拽着王凤香的头,又打又掐,专挑王凤香身上的软肉掐。
王凤香疼得吱哇乱叫,偏偏论个头、论块头都不如江二婶,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干不过江二婶。
其他几个妇人想来帮忙,然而她们却连江二婶的衣角边都摸不到一下,反倒被江二婶一脚一个,踢出去好几尺。
上次江二婶被李云秀踢到水里按着打,那是她没防备,再加上还有江家和白家的人都在边上看着的,所以她没有硬来,生生忍着受了那场气。
这一下子她可不会忍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啊!!!杀人了!江家二婶子王大兰要杀人了呀!!!”
张氏肿着眼睛大喊大叫,声音尖锐又刺耳。
本来大家都在屋里歇着的,听到杀猪般的喊叫声,以为生啥大事了,全都一窝蜂的跑了出来。
见此阵仗,江二婶也不甘示弱,喊得比张氏还要大声:“大家都快来看呀,孙家的人是贼,偷了我们江家的菜!!!”
此时孙家一族的人,已经全都跑了出来,老的少的,男人女人,听到喊声,都出来了。
王凤香的丈夫和张氏的丈夫,赶忙出来把自己的媳妇保护着带走。
张氏的儿女和王凤香的儿女,看到自家娘被打得都不成人形了,哭着大骂江二婶。
江二婶精着呢,吃了一次亏,哪还会上第二次当,她压根不与孩子计较,大人的事就只说大人。
她不理会孩子的谩骂,只看向孙家族长,笑着问道:“孙大爷,今天的事,您必须给我们江家一个交代。”
孙家族长问:“江二婶子,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孙家的人,啥时候偷了你们江家的菜?”
江二婶指了指被打得头散乱的王凤香,又指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氏,冷笑着质问:“您问问这俩骚。皮子烂东西,是不是她们偷的!”
王凤香耷拉着肩,哭着道:“呜呜呜呜……不是的,我没有,不是我……”
江二婶大声道:“那我就去报官,请官老爷来查查,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德短命鬼偷的?”
张氏一听江二婶要报官,吓得连忙否认:“我也没有,分明是江二婶你自己偷摘了李春花家的茄子,却贼喊捉贼,反倒来冤枉我们。”
江二婶拍手大笑,朝张氏竖起大拇指:“哎呦喂,我谢谢你啊孙二嫂子,你这可真是不打自招,我有说过你偷了大嫂家的茄子吗?”
孙家人:“……”
王凤香低着头,心里恨恨地骂张氏是蠢猪。
刚刚她就一直在暗示张氏,然而张氏却像是没看见,嘴皮子翻飞一个劲往外说。
偷人家茄子这种事,也是能随便往外说的吗?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听到动静,江家的人也都66续续赶了过来,周家和白家一族的人也都跟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