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王夸赞了一句,也算是给庄询的行为进行定性,不是与司琴家有联系的叛逆,是有情有义的君子贤人。
“微臣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批准了宫纪的举荐文书。”
见虞王的态度,夏寰赶紧站队说,同时心里的石头算是平稳落下。
“有心了,朕会派人去了解的,如果真是如此,朕在万寿宴上给他留一席,考问他的才学几何,能为官否,若是存在虚假,那宫纪这个尹都府尹也就可以不用做了。”
虞王也没完全相信夏寰说的话,他自己有自己的判断,他当然想要国家出这种重视恩义的人,但是也懂得这种人在虞国到底多罕见。
“是,微臣明白。”
夏寰答应下来,心里却没什么底,毕竟他也确实只能从纸面和宫纪的讲述中了解庄询,虞王的话里虽然只提了宫纪,但是如果真的是虚假的,那他也免不了挂落。
“下去吧,朕乏了。”
虞王挥挥手。
夏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小步退出了阴森的宫殿,只留下还在观赏秋菊的虞王。
虞王的眼睛再次眯起,注视着绽放的菊花,无悲无喜。
“国师,你觉得他嘴里几分真话。”
虞王微微后退靠在椅子上。
“恕微臣不能多言。”
手持拂尘的紫衣老道从一旁的帷幕中走出,正是和姜娴婌攀谈之人。
“是朕冒昧了,坐吧,国师,在朕面前还客气什么。”
虞王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陛下,一定要如此吗?”
老道露出不忍的表情。
“朕可不想去阴司受审,光是跪在孽镜台前朕就接受不了。”
虞王盯着灿烂的秋菊说。
“无非早晚的事情,陛下,越是一意孤行,罪责越大。”
老道规劝说,表情充满可惜。
“十年前你就没有劝动朕,现在劝也来不及了,几百年几千年的地狱折磨,朕可受不了。”
虞王触碰着菊花,没有听动老道的规劝。
“或许老道就不该给陛下阐述阴司之事。”
老道苦笑,带着后悔的心情。
“也害你丧失了最后的仙缘,是朕的过错。”
虞王神情暗淡。
“是老道一意孤行的结果。”
老道揽下责任,看着枯瘦的虞王,说不出责备的话语。
“不用说了,朕明白,大虞已经气数已尽,虽有天力呜呼奈何,天命昭昭,难以违逆。”
虞王看着秋菊,出无奈的悲叹。
“也是朕不听人言,浪费韶华,现在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虞王后悔说。
“确实是下策,人转妖易,妖转人难,人道昌盛,出天子,妖道暗弱,避行人道,且草木精怪比之禽兽成仙难,难如登天。”
老道看着虞王,像是看一心想要进入沼泽的孩子,却又隔着一堵玻璃墙,难以劝阻。
“国师曾说大罪转生草木精怪,受动物啃食之苦,朕去地府也一样是如此,现在不过少些阴司的刑罚。”
虞王触碰着菊花说,枯木的手指和生机盎然的菊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如此,算了,老道也不多言,陛下心中已有计较。”
老道见劝不动虞王,也不多言。
“国师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虞王抬头看向老道。
“受人之托,请陛下出兵配合成国驱逐幽国军队。”
老道没有兜圈子,直接了当说。
“成国的人吗?”
虞王摇摇头半是笃定说。
老道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