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小孩了,你十三岁了邓布利多。向大人撒娇也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
红发男孩儿的眼眶有点红,他不明白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黑巫师对他就愈发冷淡,难道爱一个人也是要有条件的吗?如果他没有这些天赋,也不够早熟,那么格林德沃先生是不是也就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孩子的情感是非常细腻的,因此,也是最容易受伤的。
“教你的决斗技巧还记得吧。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掀起一阵大风暴,怎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混淆敌人的视线——如果,我是说如果邓布利多,你能用自己的魔法骗过我一次,再来找我吧。”
小阿尔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自己或许前阵子的无理取闹已经让对方心烦,所以干脆找个理由把自己隔离开。
“你这哪里是教魔法,是让我去毁灭世界吧。”
格林德沃挑挑眉,不置可否,他在未来的那个时间线里做过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为了挑起巫师世界和麻鸡的矛盾,他不止一次地让这种“超自然力量”
不断曝光在人们眼前。
“我只是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年少有为的巫师。”
红发崽子内心哼一声,你可真会找借口,我可不是傻子。
隔天下午的时候,安娜和父母在家里学一些简单的魔咒——帕西瓦尔觉得她病情稳定的话会考虑送她去霍格沃兹读书,和两个哥哥一起。
黑巫师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上阁楼看看阿不思在做什么。
这几年下来小阿尔的房间里霍格沃兹的荣誉徽章越来越多,被小家伙收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在墙壁上,三面墙已经满了要是再上上一年估计屋内都不够挂——格林德沃很快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上次来小东西房间的时候这些奖品还没挂这么多,但是今天就一下子特别多了,看起来自己昨天说的话对小家伙刺激很多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邓布利多,你家的生奶油放到哪里了?坎德拉夫人中午想做起司配芒果干。”
小阿尔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用力地把羽毛笔在纸上写字,弄得喇啦喇啦地听上去很刺耳。
“听得见我的话吗?”
“你说了,骗不过你别找你。”
格林德沃无话可说。
他才发觉过去那个早熟的十八岁邓布利多有多好哄。那种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的孤独,那种找不到同好的寂寞,让对方看见一点儿光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更何况,自己是一只浑身都散发着闪光点的金色大鸟,一个和他一样过早经历了世间沧桑的天才。
红发崽儿就不一样了,有时候甚至没什么事儿都要和他生个小气。
格林德沃没继续说什么,他倒了杯热水,放在邓布利多的右手边,然后径直走出门了。
带孩子真的是一件过于复杂的事情,过去的他只看到了邓布利多完美的一面,却忘了对方成长到十八岁之前的过程——不论孤独、叛逆、悸动、快乐、调皮,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孩子的青春,就像没有一朵花不经过深根发芽就能直接绽放。
哼,不过,幼稚的小屁孩,在这儿可没人愿意花一天的时间专门和你置气。
等黑巫师走后的几秒,小邓布利多很快转过头去,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蓝色的眼眸里透着迷茫。
这次怎么没来哄哄他啊。
周末,黑魔王到访了一个贵族的别墅,这是他今天要施展“传销”
的地方。不管在那哪个时间线,他都是不会闲下来的,不折腾一些事儿也不是他的风格。
他特意带了份演讲稿,可以挂起来的那种,用来装装样子,其实就是帮霍格沃兹走访,顺便多拉几个纯血家族的后代去读书,说服家长。盖勒特觉得没什么压力——他的圣徒其实就是这么慢慢演变来的,那群以为是成年人的巫师们同样见识浅陋还容易被洗脑。
远不及只有十三岁的小阿尔。
格林德沃自以为游刃有余,但是后来还是出现了些问题。
他挂好羊皮纸展开后,发觉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写。
这一看就是人为的,黑巫师轻轻挥了下魔杖,很快,空白的纸中央开始变化。
视线中先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粉色爱心,在不断地跳跃着,蹦蹦跶跶地没完没了。
又是一个混淆咒,格林德沃才意识到——这竟是一个双重的咒语。他又挥起杖尖,当所有魔法消失后,只留下了一只气愤的、毛都恣意炸开的白色胖鸡,出现在了那张空白的稿纸上。
是小阿尔的字迹——
虽然你总是莫名其妙生气,还很阴鸷很吓人,可总有人会一直爱你,比如我!
那些穿着西装来的贵族巫师有的都被逗笑了,“格林德沃先生,您家是还养了个孩子吗?”
“怎么那么皮啊,哈哈哈太逗了。”
“您还要让我的儿子去霍格沃兹吗,可是看起来您自己孩子就不太好管呀。”
黑魔王眼眸中的冷气似乎能溢出来,是啊,他在内心骂了几句脏话,怎么这么皮啊,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他马上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
中午的时候小阿尔被叫到了盖勒特的私人办公室,进去之前他还蔫着水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认把自己的毛都捋顺了后,他狡黠地眨下眼——面前的镜子里,俨然是一个衣冠整洁的乖宝宝。
那个恶作剧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尤其是想象着被戏弄对象发现时的表情,他居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自己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乖的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