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什么?”
穆艺笙谨慎地盯着阮诀成。
虽然问得很直接,但是完全没有面对阮辞时的那种嚣张跋扈。
这句话,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妥协。
“借爸爸三百万。”
阮诀成对穆艺笙的反应很满意,“不多,等爸爸做生意赚钱了,一定加倍给我们艺笙。”
阮辞:“……”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阮诀成现在脸皮的厚度,阮辞已经难以想象。
穆艺笙没有说话,只是狐疑地盯着阮诀成看。
见她犹犹豫豫的,阮辞开口,声音沉着冷静:“别答应他。”
阮诀成立刻向阮辞看了过来,眼神极为锐利,“滚开点,你个外人,关你什么事!”
阮辞对阮诀成已经失望到极点,他这样过激的反应并没让她感受到任何的害怕和恐惧。
她仍旧目视着穆艺笙,友好地再次提醒:“不要纵容他。”
“呵,这可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阮诀成见穆艺笙久久不说话,心下已有了猜测,说话的底气十足,“她不答应我,我就把她是我女儿的事情昭告天下。”
阮辞怔住,下意识地看向穆艺笙,后者的脸色瞬间白,一双眼瞪得很大,害怕的情绪尽显。
“你出去。”
穆艺笙的声音颤抖着。
见状,阮辞也对着阮诀成说:“请你出去。”
“我说的是你。”
穆艺笙突然道。
阮辞顿了下,惊诧地转头看向穆艺笙,后者也恰好向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穆艺笙的眼神里带着埋怨,满是敌意,却不是对阮诀成的,而是对她的。
阮辞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她冷笑一声,迈步往外走,直到打开休息室的门时才回头,幽深道:“你们父女慢聊。”
随后贴心友善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她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转身,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穆艺笙的声音:“卡号给我,明天打给你,算是封口费,你赶紧走。”
紧接着,阮诀成带笑的声音也透过那扇薄薄的门板传到阮辞的耳朵里:“还是我自己的女儿懂事!”
阮辞默了一瞬,轻勾唇角,转身离开。
之后,她再也没在婚礼上看到阮诀成的身影。
婚礼舞台上的穆艺笙和贺铭言对望、相拥、接吻,表面上看去像是一对壁人,可事实是眼神里没爱,拥抱极为敷衍,接吻时甚至露出了一秒嫌弃的表情。
阮辞大概猜到了穆艺笙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个人自有个人的选择,个人自有个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