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正厅。
王冬雪穿着一身掉色严重的粗布衣服,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像是被审问的罪犯一样,茫然无措地站在正厅中央。
众多家族成员分列左右两侧。
长辈坐着,小辈站着,个个锦衣玉服,打扮光鲜。
无一例外,他们都轻蔑嘲弄地看着王冬雪。
而正厅的中后方,那把代表着家主权柄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须发斑白、眉眼冷厉的老者。
那是陈家家主,陈老爷子,陈苍鸿。
陈苍鸿一手杵着下巴,嫌恶地看着王冬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当初陈看山要娶你的时候我就说了,你这乡下来的贱女人血液都是肮脏的,狗改不了吃屎,迟早会作奸犯科、给我陈家丢人。现在看来,我可真有先见之明啊。还好我铁了心把你们一家都逐出了陈家,不然这几年来我陈家该要失窃多少东西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笑着点头,几个小辈更是喊着爷爷英明。
“我……我真的没偷东西啊!我可以对天发誓!”
王冬雪很是冤枉。
“切,谁会相信你们这些乡巴佬的誓言啊,”
陈看海走到王冬雪身边,撇了撇嘴道。
他是陈苍鸿的大儿子,也是陈看山的亲哥哥。
但此刻,看着自己的弟妹,他的眼神里却只有鄙夷与嫌弃,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老鼠,“午饭过后,家里大部分人都在喝茶聊天,就你在鬼鬼祟祟地四处走动。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那是在四处借钱给我儿子做手术啊,我也找大哥你借过啊,只是你们都没借给我,我只能一个一个继续往下求了啊,”
王冬雪连忙解释。
陈看海冷笑起来,“是啊,你是在借钱啊,我那翡翠扳指可值钱了,至少能卖个一百多万呢。你见财起心,就顺手牵羊,给‘借’走了呗!不过我陈看海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你要是再不交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不是,我真没拿,真的……”
“啪!——”
陈看海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王冬雪的脸上。
王冬雪脑袋嗡的一声,都懵了。
一道鲜红的血手印渐渐浮现在脸上。
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陈看海,委屈道:“我真没拿啊……我只是来借钱的啊,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死也不会做的。更何况这里是陈家,是看山的家族,我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做那种肮脏的事情啊?”
众多亲戚看着王冬雪声泪俱下,却是一个接一个的笑了起来,“谁信啊?”
陈看海戏谑地笑了笑,掏出了手机,道:“行啊,你要是真觉得冤枉,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一百多万的东西失窃,警方肯定也会很重视的。”
王冬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点头。
毕竟她真没偷东西,让警察来调查更好。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警察来了,肯定要把自己带回局里调查。
无论查不查得清楚,一天时间说不定就过去了。
而自己的儿子还在医院里躺着,急需手术费用呢!
一天筹不到钱,那儿子可能就没命了啊!
“噗通——”
王冬雪跪了下来。
“大哥,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拿你的扳指。你可以报警,但能不能等一等。我儿子在医院里快不行了,我必须抓紧时间给他筹手术费。只要过了今天,无论是报警,还是坐牢,我都认了!”
王冬雪低着头,低声下气地乞求着。
“等你一天?”
陈看海笑了,笑了大概三秒钟。
然后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你个乡下母猪也配?”
陈看海一脚踹在王冬雪侧身。
“啊!”
王冬雪被踹滚在地,疼得眼泪哗哗流。
而这时,一直关着的正厅大门忽然嘭的一声,被踹开了。
众人被这巨响吓了一跳,齐刷刷朝着门口看去。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正是陈斌。
陈斌踏入正厅,看到倒在地上的母亲,清秀的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