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已经添置了许多属于念念的东西,小娇妻把念念放到婴儿床里,给他一个奶嘴衔着,迟疑了会儿,打开锁着的箱子。
里面躺着老爷子送他的幼稚包包,还有婚戒和Alpha的领带。
小娇妻看着看着,神色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拆穿Alpha的把戏,和老板一起将Alpha赶走——虽然就算将Alpha从画廊赶走,他若有心思纠缠,肯定还会留在这边,随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甚至说不定下一刻就能强硬地将他带回去。
Alpha真的变了吗?
他不知道。
但是Alpha给他造成的那些伤痛无疑没有变过,他现在一闭眼,眼前还是那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Alpha,还有那个风雪夜,他在医院大楼下等了一夜,几乎冻僵,得来的是老爷子的死讯。
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回想起这些,Alpha今日的举动带来的惊讶倒是慢慢散了。
小娇妻摇摇头,他怎么能因为Alpha的几句话、几个举动就动摇。
结婚那几年,但凡他想要靠近,Alpha都会冷声对他强调:“我不喜欢你这种Omega,永远不会。”
小娇妻不觉得自己有改变Alpha的能力。
所以……Alpha到底想干什么?
一连几天,小娇妻都没再去画廊,待在家里,谨遵医嘱,按时歇息,有空就在阳台搁出的小画室里画几笔。
犹豫了很久,他才问老板新来的员工怎么样。
老板还挺开心:“让干啥干啥,一个顶几个,还会给画廊提意见,比我以前的废物手下好用多了。”
小娇妻:“……”
小娇妻也在家休养了一周了,身体恢复了点,察觉到老板在无知无觉地状况下立场逐渐不稳,赶紧推着念念的专属小车车去画廊。
老板在休息室和一个老客户谈生意,小娇妻刚进画廊,就看到了Alpha。
即使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的工作装,高大俊美的Alpha依旧很惹眼,这几天为画廊招来不少年轻Beta,都是为了来看他,找机会搭讪。
Alpha在和人打电话,简短地叮嘱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挂了电话,转头看到小娇妻,眼睛一亮,又黯然下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过来了。”
他才刚来,小娇妻就消失了一周,不是躲他是什么。
他当然查出来小娇妻住在哪儿了,每天画廊的工作结束,他就会去小区附近,点着根烟咬着,仰头望着小娇妻在的那间屋子,看窗户泄露出的一室温暖灯光,直到灯灭才走。
小娇妻顿了顿,淡淡道:“我没有躲你。”
从被Alpha找到那一刻就没必要躲了。
这几天待在家里,是想整理好被Alpha不按以往套路出牌的举动打乱的心情。
Alpha不怎么相信,然而目光一低,就被婴儿车里的宝宝吸引了。
这是他在照片和画之外,第一次亲眼看到他的孩子。
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的宝宝软软的一小只,像个刚剥壳出来的水煮蛋,脸蛋白白嫩嫩的,衔着个奶嘴,乌黑的眼睫密密盖着,睡得很熟。
睡着都这么招人喜欢,要是睁开眼,也不知道会有多可爱。
“我可以碰碰他吗?”
Alpha斟酌着,小心地提出请求。
曾经缠绕的噩梦并未因为误会解开而消失,小娇妻犹对Alpha怀着防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Alpha心里沉了沉,感觉一颗心活像被浸在了雪水中,又沉又冷的。
他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恰好休息室的门开了,老板探出头,亲昵地朝小娇妻说话:“哎,兔儿,今天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