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蔚尘追问:“我好久都没见过他了,他现在在府里吗?”
温怜摇摇头,失落道:“他现在在宫里当差,每天早出晚归的,每次我都睡着了他才回来。”
谢蔚尘厉声:“你说什么?你睡着了之后?”
温怜吓得一躲:“嗯,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解释,谢蔚尘气极,贺玄渊一向奸诈狡猾,温怜如此单纯,如果他有心欺瞒,温怜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心里突然暴起,谢蔚尘脸色铁
青地看着温怜,正打算将一切真相告诉她,然而却在接触到她懵懂而纯真的眼神的瞬间,他猛地顿住了。
不行,他不能现在就告诉她。
他要的,是保证她的安全,如果现在就告诉她,以温怜刚烈的性子,她必然会去找贺玄渊要一个说法。
届时,就没人能够安然脱身了。
强行压下心里的怒气,谢蔚尘用深邃而凝重的眼神看向她:“我此次来,是受柳姑娘所托,宁王府的守卫不让她进来。”
温怜看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打算问时,突然就听到谢蔚尘说这话,心里一愣:“这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叶子姐姐?她可是太医!”
谢蔚尘眼神一闪:“你不信我?”
情急之下,温怜有些口不择言,补救道:“不是,我只是有些奇怪,府里的侍卫怎么会拦着她呢?”
“你就没觉得很奇怪吗?”
谢蔚尘循循善诱,“你成婚这么久,连一个登门拜访之人也没有,这正常吗?”
“就算他贺玄铭人缘再差,但你父亲的旧部可是不少,以前他们只是无法进入后宫,如今你已经出了宫,他们怎么可能不来见你?可你有见过他们吗?哪怕一个人?”
看着她眼神逐渐动摇,他继续引导:“而且,你真的能随意出入吗?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到处玩儿,以前在宫里自然没机会,可自从你进入宁王府后,你又出过几次府?”
“为什么不出府,是因为不想吗?
”
谢蔚尘的每一问,都像一根针一般扎进温怜的心里。在此之间,她几乎从未怀疑过贺玄铭,几乎……偶尔的几次疑惑,也被她自己略过了。
谢蔚尘,只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你是说,贺玄铭一直在囚禁我吗?”
温怜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如果是囚禁,那一切都说得通了。每一次她想要出门,所有人都会拦着她,她连接近大门的机会也没有,这些日子,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除了贺玄铭,她几乎与过去割裂了。在宁王府,她似乎比宫里更不自由。只是这一切,被贺玄铭巧妙地掩盖了。
“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温怜几乎站不住身子,蹲在地上蜷缩着抱紧自己,痛苦地闭眼,抹去忍不住低落的泪水。
谢蔚尘想像少年时那般揉揉她的脑袋,可一伸手,却在空中僵住了。
他轻叹一声,蹲下来柔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才来看看你。”
“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去吗?”
温怜握紧手指,抬头望向他,脸上泪痕未干:“好。”
她要去外面看看,宁王府到底是什么样子!
忽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谢蔚尘心里一坠,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瞬,四面八方传来了脚步声。
谢蔚尘上前偏头一看,只见假山外,贺玄渊脸色阴翳地盯着他看,冷笑:“谢蔚尘,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而后,他的眼神落到了逐渐
走出假山的温怜身上,看着她满脸泪痕,声音突然哑住了。
“怜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