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呀!”
礼尚往来,“那我给你拿我阿公种的水萝卜。”
二十四的年纪皮相熟了里心还是夹生的,这个阶段的姑娘也不能说幼稚,就是率真和玩性还在。
离世故差几步,离剔透差几岁。
等社会剥开外皮,啃到正中生肉了,嫌味涩,就会加大火力把她们烘烤熟透了。
当然在此之前,人情交际里,她们依旧会相信真情多于计算。
比如互换几袋鸡头米和水萝卜,即刻能成就深厚的革命友谊。
临来蒋宗旭对温童通过气,就今天要搞定的这位代理,在别家拿货胃口都大,说玩笑话,一旦翻单能叫他们翻身的那种。
且御下还有家影视公司,倘若合作能促成,回头还能和冠力旗下的传媒进一步联谊的。
只是嘛,大方客也不是白大方的,这厮斤斤刁钻得很,你不把他哄服帖就不得行。
怎么哄?用酒,他是个十成十的酒桶。
温童个不响鼓被重敲之下也响了,席间十分一反常态地玲珑起来,嘴巴和手边的酒都尤为殷勤。
到底她也想做出些成绩的,一为己二为父亲真实的刮目相看,自幼她斩获的满分不说很多也有十几回,却没哪回得到过以父之名的夸赞。
她小聪明往酒里兑水,瞒着对方的眼皮。另外还有蒋宗旭和旁的元老垫后,平摊火力,三巡下来她血槽没掉多少。
事实上甲方爸爸没太肯和她血拼,得知她的身份后,包袱就重了,过于生疏怕得罪人,过于熟络又怕昏头卸防。
从而就假把式地和她交几杯,主攻的还是旁人,尤其旁的女性。
其中,年轻灵俏的小左尤为讨他好感。
小左顺毛驴一个,不擅长推辞周旋,无论被迫满杯或敬酒,一概照单全收。几遭下来温童瞧她脸色,将才那些天然的气血都卸掉了,只剩恹恹的、不担酒的酡红。
偏她由着人灌酒的时候,一贯热情给温童挡酒的蒋宗旭全无反应。
不多时温童看不下去地揽活,“付总,这杯当我代她喝的,”
她实打实填满一大杯柯林杯,起身莞尔朝对方,甜答答地夸他好酒量,
“我打出生以来,您是我见过最能担的,我再不陪您喝也太不厚道了。”
说时,酒杯会去对方杯沿,继而矮下几寸,“您随意,我干掉。”
话音落蒋宗旭就暗中拦劝,但由她无视掉了。
一满杯53度的茅台一股脑全下腹,温童直觉有火舌从贲门一径卷过喉咙,很遭罪,她还是强济微笑撑住了。
末了还现学现卖,斜下杯身证实一滴没剩。
付总同她竖大拇哥,“女中豪杰。”
强出头的人落座后,顷刻间醉得胃烧,脑袋塞铅锤般地胀痛。
小左同她道谢,温童:“谢什么!我能对瓶吹!”
“……相相,你醉了。”
“屁嘞。”
真女人从不言醉。
蒋宗旭见状一脸忧色,挨过来低声支招,“相相,去催个吐吧,不然你架不住的。等下也别喝了,有我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