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清回到家,习惯性的敲着门,居然无人应答,她掏出钥匙,推开门,家里黑灯瞎火的,她随手打开了灯,叫了声:“柳妈。”
空旷的大房子里,安静得像没有人,李冰清不满的嘀咕着:“这柳妈也是,没有点保姆的样子,跑哪里去了?”
自行换好拖鞋,拎着包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适合晚上活动的衣服。
李冰清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又叫了两声音柳妈,还是没有人应。
她推开柳妈的房间,见屋里没有人,走到厨房、卫生间看看,还是没见人影。
李冰清心里又嘀咕道:“这个柳妈,太不像话了,主人不在家,你个保姆也不着家了,那请个保姆有什么用?”
自己走到餐厅,倒了杯水喝了,放下杯子,开门离去。王芳听到李冰清叫柳妈的声音,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继续躺着,听着屋外的动静。
听到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坐了起来,想出房间去看看。等她从房间里出来时,看着楼下的李冰清正好开门离去。
王芳走下楼来,对着厨房的方向,随口问道:“柳妈,冰清不在家吃饭吗?”
话出口,没有人回应,王芳才想起来,柳妈已经离开了。王芳看了看家里的大座钟,已经八点二十分了。
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钟摆声。李桦到这个时间也还没有回来,王芳走到沙边坐下,用家里的座机给李桦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传来“您拔掉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电话那一边,李桦一定是把电话按掉了。王芳的坏情绪又一下子激起来,嘴里骂道:“李桦你这孙子,你居然挂老娘电话。”
王芳边骂着,又抓起了电话,边气急败坏用力按了一下重拨键,电话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王芳气得随手就把电话摔在了桌上。
王芳倒在宽大的沙上,双手捂着脸,想想一天的不顺心的事,想着想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极度低落的王芳哭了会,百无聊赖,不知所措。
王芳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抓起电话,再次给李桦拨打一遍电话,而李桦的电话还是处在关机中。
王芳嘟囔着,“这没良心的,死到哪里去了?”
随即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想着李桦为什么要关机呢?想着柳妈被扫地出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叹了口气。想着李冰清跑回来一趟,照面都没有打一个,又跑哪里去了呢?
王芳转到电话机旁,抓起话筒,拨打了李冰清的号码。李冰清和楼宇轩正跟几个朋友在一起玩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啤酒瓶快旋转着,缓缓地停了下来,酒瓶的瓶口正好对到楼宇轩,大家“噢噢噢”
,起着哄,有的大叫着“真心话,真心话,真心话”
,有的叫着“大冒险,大冒险,大冒险”
。
大家看着楼宇轩,等待中他做出选择。喧闹的吵嚷声中,?李冰清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铃声,她心想着这是谁啊,忙掏出电话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一下,她是应该留下来看楼宇轩做什么选择呢,还是出去接电话呢。李冰清思索了片刻,还是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往外走出了包厢门。
对着电话的那一头,应答道:“喂。”
电话里传来母亲王芳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女儿,你现在在哪里?”
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跟宇轩在外面有事,妈,你怎么了?感冒了吗,有什么事吗?”
李冰清寒暄着。
王芳听说女儿跟楼宇轩在一起,本想女儿回来陪陪她的,最后还是忍住了,说道:“我一个人在家,你爸的电话关机,我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你有事你先忙吧。”
李冰儿听到妈妈说你有事你先忙吧,接过话来,“好的,妈妈,我这边忙完了就回来。”
说完把电话挂了,迅转身回到包厢里。她还想着楼宇轩是选择了真心话还是选择了大冒险,对于王芳说的其他话根本没有在意。
王芳缓缓放下电话,又再次拨打李桦的电话,电话仍然是关机。而此时的李桦,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着闷酒,公司的事已经让他烦心不已,偏偏王芳还给他添那么多事。
今天他把王芳打了一巴掌,最后把她一个人扔在天域酒家,他知道,王芳一定会找他闹。换成平时,他早就回去了,今天既然对抗上了,那他就对抗到底,索性不理不睬,一个人躲了出来。
此时,一家三口,谁也不知道,h电视台的都市现场正在播关于王芳不给柳妈工资的事。
王芳一家也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保姆会把她一家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柳妈在离开凯旋府邸后,东家王芳不给保姆工资的事,通过几位大爷大妈的口口相传,已经在小区里炸开了锅。
等到小区里的老头老太散步,遛弯回到家,像往常一样守着电视机,想看看《都市现场》栏目今晚又会报道些什么鲜事,洗洗就睡了。
当大家看到电视上播关于王芳不给保姆工资的事,惊得有些瞠目结舌。
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可电视上直言在h市凯旋府邸小区,一位王姓的女士,因在外受了气,回家对柳姓保姆撒气,最后,赶走保姆,还不给保姆结当月的工资。
大家都为都市现场栏目组这么快的度,就把才生不久的事报道出来,连连点赞。
也为柳妈的境遇,打抱不平呢。同时也纳闷,柳妈怎么有这个本事,就找到媒体为她出头呢。
第二天一早,王芳起来,正准备出门,去公司找李桦兴师问罪呢,想当面质问李桦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要一夜不归呢,家里的座机就响了。
电话是h市妇联的工作人员打来的,说是要了解调查一下关于她撵走保姆不给工资的事。
王芳压根就没有想到,柳妈,一个农村妇女,会有能耐去找到组织为她申冤,只当对方是柳妈找人吓唬她呢。对着妇联的工作人员大骂一通,然后气冲冲的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