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家的儿子丁末呢?”
沈瑜记得听卖药老伯说过,病逝老者的儿子是收养的,而且并不算孝顺,而且他们也曾怀疑丁末是否与吕五暗地联系策划了此事。
“确实两人暗地勾结,”
6琢语气微顿,兴许是考虑到案子的影响太过恶劣,轻轻一句话带过,“丁末也已经归案了。”
沈瑜微微咬唇,果真,那家儿子为了贪图钱财竟然谋害自己父亲,当真是猪狗不如!
但秋霜与香云并不知道个中详情,两人听得入神,香云大着胆子问:“大人,那吕五到底是受谁指使?”
6琢喝口茶,继续接着刚才的案情往下说:“指使吕五的正是杏林药堂的林掌柜,因为许家药铺药价便宜实惠,杏林药堂的高价用药难以售卖出去,林掌柜怀恨在心,才策划了这一切。”
“这么说,跟踪对付我们的人也是林掌柜指使的了?”
6琢赞赏地看沈瑜一眼,她果真聪颖缜密,分析得不错。
“可是,巡史大人征调药材之事又与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沈瑜对这一点十分不解,前面的案情通过6琢的一番详述已经十分清晰,只是后来她先回了乐安,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一概不知了。
“当日从大竹村返回山阳县时,有个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那人就是林掌柜的眼线。夏石斛是大竹村的特产药材,林掌柜暗中操纵当地药材售价,又将夏石斛屯在库房中,打算运至西北有疫情的地方高价售卖,违反了朝廷的规定。案子查清后,林樟库房囤积的夏石斛自然作为朝廷征调药材之用,而且他与村民签的契约自然也不再作数,以后本地的药价也会回归正常。”
“那林掌柜是如何处置的?”
6琢顿了顿,林樟确实是山阳县药案中的幕后之人,但他插手的又似乎不止这一件,像是当初山阳县灾情后筹集善款、灾后瘟疫施药等都有他的参与,但调查清楚这些事并非几日就能完成,这些都得有刘知县去审问了。
不过罗桓倒是仔细审了侯三,弄清楚了灾民居所修建确实被他克扣了银两,侯三也认了罪,至于其他的没再查出什么来。
“刘知县审问清楚后会定罪,然后案情会逐级上报,按照律法来说,虽然罪不当诛,但免不了徒刑。”
沈瑜点点头,她知道案子不会这么快定罪,而且这中间牵涉环节诸多,林掌柜其实有诸多可以辩白推脱的地方。
话说回来,山阳县的这桩案子还得多亏6大人,她想到这里,下意识得深深看了一眼6琢,6琢恰好抬眸望过来,亦浅浅一笑。
两人视线刹那间相对,沈瑜慌忙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方才的不安。
6琢说完,三个女子舒了一口气,几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恰好楼下响起了吆喝声,西街酒楼的伙计将酒菜送了过来,吃食装在三层食盒里,提着沉甸甸的。
李昭本在下面候着,他没让伙计进铺子,自己接了过来,单手提到了楼上的静室里。
酒菜从食盒中取出,一壶杏花酿,热菜是酱烧牛肉,清炖蛤喇鸡,冷盘有切火腿、拌豆香皮,清炒菜蔬两道,六样酱菜一碟,主食是贴锅酥饼。
6琢方才讲了一堆案情,此时正好饿了,他拿起筷子准备用饭。
香云与秋霜自觉得退了出去,她们可不好意思打扰知县大人与自家掌柜一起用饭。
打开杏花酿,沈瑜倒了一盏递给6琢,她自己则以茶代酒。
“夏石斛一事,多谢大人相助,敬您一杯,以表谢意。”
说完,沈瑜端起茶盏意欲与6琢碰杯。
6琢笑了笑,用茶代酒好没诚意,他一口饮尽酒盏中的杏花酿,说:“只此一杯,明日还有公务,不能多饮。”
沈瑜也并不想让他多饮酒,今日的酒菜还算不错,她逐一为6琢介绍起乐安特色饭菜的典故来。
香云今日已经满足了好奇心,便心满意足得同秋霜告别,自己先回家去了。
秋霜从脂粉铺中出来,看到李昭双手抱臂,一双鹰眼警惕地看着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秋霜轻咳一声,这大街上太平得很,难道还有人暗杀他们家公子不成?
李昭听到咳声转过头来,眉头一皱,关心地问:“秋霜姑娘感染了风寒?”
“没有。”
秋霜否认,她只是为了提醒一下李昭自己要走过来同他搭话。
其实李昭耳力过人,早在她走过来的那一瞬就现了。
“有事?”
秋霜低嗯一声,她确实有事要问李昭。
之前在百香镇的时候,他们主仆两人吃个饭还要招唱曲儿的姑娘,虽说沈瑜坚决认为那并非他们本意,但秋霜谨慎,想为自家小姐多留个心眼。
她要打听清楚6琢是否婚配,若是单身还罢,她也就不必担心。
若是已经定了亲,万一小姐被6琢的相貌迷惑,没名没分得成为6大人在乐安的相好,任期结束6琢拍拍屁股走人,那自家小姐这辈子还嫁不嫁人了?
秋霜踌躇片刻,开口询问:“李昭大哥,6大人成亲了没有?”
李昭眯着眼睛瞧了瞧她。
秋霜生怕他误会,忙辩解:“我是替我们家小姐问的。”
这话说完,好像更有歧义了。
秋霜脸都着急的有些红,一时不知该怎么找补,李昭倒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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