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没买卖就没杀害,鳄鱼的皮不是皮,剥你皮疼吗?
倪:讨厌!
周景文挖苦某人,即热水壶热得快也去得急,“我要是个女的,管保离你远远,或者就拆白党化身讹你一顿再全身而退。打死不动真格,因为你……”
你这人洪湖水浪打浪,声色犬马里不愁没得浮花撷。
休息处原是禁烟的,但惯例对有腔调的体面人放水。二人暗处一躺一坐,手边的缸皿里,烟蒂、成灰的烟丝就没消停过。
赵聿生烟瘾实则不大,顶多生意场上或熬鹰提神,才随意来几根。有时闹醒了馋虫也会抽很凶。
寻常鲜少一天空一包的。
周景文仍坐镇申城副总位的时候,赵二还是时不时就晕烟的三脚猫。
现如今他跳槽去卡斯特三年有余,某人也驯化成老江湖了。
周景文年数和资历上一并多赵聿生两年,零九年进的申城分部。
彼时,冠力还是从金融危机里收拾山河的伤兽。副董沪东亲自点将出一支销售劲旅,周就是其中出来的。
温沪东私心敲定周景文坐副总交椅。那年董事会,为这么个人事决定温家兄弟还全武行过,温沪远怒批大哥太轻率,可于情于理的确没有更合适人选。
周的才干潜力都有口皆碑地不在话下。
况且集团有意让少壮派替元老。所以到头来一纸任命还是花落了周家。
一干人高低也没成想,当年的总经理旷位后,董事会决议赵聿生继任而非周景文。
十足十爆了个大冷门。
原因当事人心里最门清。
四年前冠力滑铁卢的那场湖州招标会,其实是因为泄密而败的。过后审查结案说是前项环节采购人失察,把预算资金、技术要求和别家信息透风给了某些供应商。
才致他们钻空子胜之不武,而冠力败之不服。
温沪远这人瓦匠双手多疑到极点,事后就断定有人生二心。一通猜忌狙到了周景文,后者也是个驴脾气,士可杀不可辱,即刻请辞走人。
就这么被猎头挖去卡斯特,也适得其反地坐实反水名。
“他想叫你扶携他女儿?”
周问。
赵聿生磕磕烟灰,“下个月温乾要回国,副董直接给他在苏南预留了职位,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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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刚过,温沪远家来领温童去相车。
后者从见到他起就时不时跑神,他起先当成是换环境的副作用,一路上也没吃心。谁料去到4s店的时候,她突然提出想要搬离家单住。
具体理由温童打算烂死在腹中。
她今早起得很早,天边才撩开一道鱼肚白就醒了。颇为殷勤地同何妈一道规整家当,一开始万事都好得很。
何妈也是经过粗茶淡饭的苦出身,二人之间投机的话有一车皮可聊。温童受阿公感染的缘故,尤为喜欢那些自带烟火气的人事,甚至分享自家种的红皮小水萝卜给她,说怎么个好吃法,不艮又不辣,洗净即食,也可以凉拌海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