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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口是给意志游离之人用的。尽管她现在，像只灯笼被温沪远挂去制高点，慌里慌张又不情不愿，没准风紧一些，就能掉下去，连同外实中空的意志一起。

  但她会想温沪远让冠力平地起，是凭的什么意志；情字何解，妈妈手书千万遍，又依托过什么。

  “其实人该不该做某事，看它能否给你信念感就够了。”

这话是阿公说的。

  温童又翻出来晾了晾，一并想到去年苗苗弃掉不对口工作，情愿无业三个月等到现在的归宿。

  其实大家都一样，无论干什么，最要紧的是自我。

  以及她该相信，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这四个字一来是冠力笃信的训言。”

现实同神思突地合拍，惊梦一般地，温童即刻仰去看。

  演讲开始了。一墙大的投屏以铅灰衬底，赫然四个字：不破不立。翻页激光在上面弧了一圈，由点到线地看向执人，腕表、象牙衬衫袖口，再就是全黑的正装西装。

  台上人仍在垂调试话筒，“这种诡异的开场各位是不是没习惯？没事，真正的开门红已经有了。”

  他意指授奖环节，“总归又是奖金又是热场节目的，一会儿还有人放饭布酒，诸位索性当成年会，这样……”

  话锋一转，赵聿生笑颜抬头，“我也不必再为我的ppT出故障，漏了第一页，为这种大型翻车现场找补什么。”

  在场人笑成一团声。

  “挺好，徒增笑料未尝不是好事。我戏既然起了头，就烦请各位配合我演齐全。”

  说话人收敛玩味态度，端正身姿，去遥点屏幕上的标题，“千禧年冠力在前身公司之上清盘脱胎，是破；〇八年金融危机后，停产普通机床，专精数控，是破；到今日，在百家争鸣的科创潮流里，依然没抛弃对机匠的坚守情怀，也是破……”

  二十分钟，他熟极而流一席话，剖析了目前的行业概况，整体运行前景，以及下季度公司会往四五线城市下沉市场的计划，假大空洋八股极少。

  算起来温童听过他两次演讲，似乎每到大场面，他说话就不那么端着了。

  像ppT上出自他手的图表，一目了然、直白直给。

  温童禁不住出神许久，一直看着那张图。等回过神来，人已然下台，三两步走过过道，一并回礼台下人的问候。

  就这么视线钉住他，良久良久，才现聚焦的人早来到跟前。

  好在被看的人没太追究。

  他双手撑住她方桌，弯腰低声，“我希望下一趴的交流会，你能搞定温州沃弗，哪怕给对方深个印象也行。苏南那边也来了不少人，你甘愿由他们看笑话吗？”

无视她眼底错愕，公事公办的口吻。

  温童一时只有摇头的反应。

  “我努力做到。”

她施了通勤薄妆，散梳成低马尾。说话时身形为了配合底气，猛地端坐，敞角领衬衫里，曲线也因之微隆起，停匀又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