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懒得与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只得由着他。
整个正堂,都摆放着转青玉鹭鸶落地多枝灯,每一间屋都灯火通明。
谢映拉着朱伊穿过待客的明间,先去了东暖阁。春天到了,东暖阁布置得正合季节,案头是粉色花觚,冰黄冠架,榻上是三蓝鳞云纹的卧席,大明窗外还搭着云母片的半透明雨棚,仿佛让春光也落入屋内。
继续往东,则是为她设的书房,珐琅面的书案上放着书帖,宝砚笔海,还有一套印章石头。多宝阁和书架则空出许多地方,似乎留着让她自己摆东西。
大略看过,再一起返回夫妻两人在西边的寝间。
寝间西边的透雕翠玉十二幅槅扇后面,是合围的夹纱花影壁柜,柜中放置朱伊的四时衣物,而最吸引人注意的,则是柜间一座落地的紫檀连理枝雕花座嵌的璃镜。
镜子跟谢映一般高,让朱伊看清了里面的自己。
谢映靠坐在为朱伊准备的铺着流苏织彩毯的美人榻上,任她打量完四周才道:“伊伊,我醉了,你帮我更衣可好?”
朱伊自是答好,坐到了他的身旁。她便问:“怎么看都是女孩子住的地方。你的书房和衣物呢?”
“我书房东西太多,和伊伊共用不下,就挪到了前面的谯水阁办公,伊伊要来找我,出门拐个弯就到了。我的衣裳也放在那边。”
他抚上她的腰,特意强调:“但是……我每晚是一定回伊伊这儿的。”
“谁问你这个了。”
她的口是心非道。
谢映也不点破,只是笑。
朱伊知道,这都是为了让她住得更宽绰,但其实房间已有这样大了,哪用得着。便道:“那你当季的衣裳可以搬过来啊。这样多的柜子,我哪里用得完,我给你留出地方。”
谢映想了想,道:“好。”
他便看着朱伊那双白嫩的小手解下他腰带,放置一旁,然后叫他站起来,掐着他的衣襟,为他褪去新郎袍。
她的目光这时无意地滑过谢映两腿间,看到那白色中裤里的鼓囊囊一团,赶紧移开眼。
男人却在她头顶却发出了轻笑:“都好多次了,还是这样害羞。”
朱伊抬起头注视他,这才发现谢映的双眸如若寒星,亮得惊人,压根没有醉酒后的恍惚。
谢映将女孩拥入怀中,道:“伊伊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他当然没喝醉,傻缺才千杯不醉。
朱伊嗯了一声,抬起手臂回抱着他。
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谢映将她缓缓转向面朝镜子的方向,两人看着镜中紧紧相贴的男女,他俯身在她耳旁道:“伊伊,你今天可真美。”
被谢映身体的炽热温度侵袭,又被完全阳刚的气息笼罩,朱伊身体轻颤起来,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呼吸艰难地看着男人的手伸到她胸前,扯开她披风的系带。
樱红的披风滑落在两人脚边。她穿着这贴身衣裙的模样终于落入谢映眼中,他欣赏了好一阵,才伸手又扯开她的前襟,露出一片霜雪似的肌肤,映在镜中,犹如有光华流动。
朱伊的脸瞬间绯红,别开了脸不看镜中的靡丽景象,她发出微弱的抗议:“你再别看我了。”
“伊伊这样美,不让我看,实在是暴殄天物。”
男人柔声说完,将她的一双纤薄肩头也从衣衫里剥出。
朱伊从没有看过自己衣衫半褪的娇艳模样,臊得一时无声,偏偏他还要说:“伊伊,看到了吗,你平时就是这样引诱夫君的。”
说着抽掉她腰间的素红软缎带。
朱伊见自己的整个喜袍都被除去,干脆转过身,扑进他怀里,这样就不用看那样陌生的自己。
谢映见她实在害羞得厉害,笑了笑,便不再要她看镜子,而是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吻着,一边压到了旁边的美人榻上。
她身上被他铁铸似的强健身躯压得发疼,正要推他,他已发现将她压得太紧,离开了她一些,道:“伊伊,你是我的。”
朱伊不知他为何突然来这样一句,她的身心早就交给他,现下更是名分也有了,是真正的夫妻。她自然是他的。便回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但她却感觉到今晚的谢映格外兴奋,总觉得他不会轻易让她歇下。
男人的手在她细腻柔滑的肌肤游移,少女的身体早就牢牢记住这个唯一与它肌肤相亲的男子,在对方有意的tiao弄厮磨下,很快就软作一团。
朱伊轻蹙着眉的表情,还有她的小嘴一开一合发出的糯软嘤咛,让谢映的欲望如搭上了满弦弓的箭,不得不发,顷刻也不能再忍。
他便握住她柳条似的腰肢,像只饿久了的猛兽,迫不及待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