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留意着皇后,她很清楚像懿贵太妃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受刺激过大引起的,这回皇后的名声是再难保住了。
只当没听见朱氏的话,李安好见姜苁灵诊完,出言问道:“怎么样?”
姜苁灵转身拱手:“还请皇后娘娘殿外说话。”
意思是情况不好,李安好点头上前给懿贵太妃掖好薄被,后也不理会仍在伤心低泣的朱氏女,起步出了寝殿。
夜里还没有征兆,今儿就瘫了。姜苁灵也怕,到了殿外就咚的一声跪地:“娘娘,懿贵太妃乃是因受刺激过大引起的大厥之症。”
大厥之症?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一般,这病是不治之症,只能躺着等死。
“皇上驾到……”
李安好迎了出去:“皇上,”
不等屈膝,皇帝就已经到了跟前,一把拉住她,“说说怎么回事?”
“太妃病了,上午因宫里事忙,这里又有昭修容看顾着,臣妾就没来看太妃。下午臣妾到时就见太妃身子僵硬,口鼻都歪了。昭修容说她就转个身的工夫,先前都好好的。姜苁灵诊断是大厥之症。”
皇帝脚下一顿:“大厥之症?”
垂目看向还跪伏在地的姜苁灵。
姜苁灵不敢有所隐瞒:“懿贵太妃是因受了大刺激,才引发的大厥之症。”
这话正好被快步出寝殿来恭迎皇上的朱薇岚听着,立时跪地哭泣:“皇上,姑母一直都好好,唯皇后娘娘来才突然不对。”
“范德江,”
皇帝双眸晦暗:“昭修容搬弄口舌,以下犯上不敬皇后,拖出去掌嘴五十。”
受了刺激?不禁冷嗤,怪他,他不该阻她奢靡。淫。乐,就该任她予取予求。
“皇皇上,”
朱薇岚还没回过神来,已被御前的两个太监给擒住往外拖了,惊恐嚷道:“皇上,臣妾无错,您不能这般待臣妾……放开我……放开”
听姜苁灵这么一说,李安好是不准备再进去寝殿了,万一那位见着她再受刺激呢?
皇帝倒是不怕,没有问责太医院,大跨步入了寝殿,走至床边,看着那张五官已歪斜的脸,伸手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为其拭去流淌出的口水:“放心吧,没怎么变样,朕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这疾生得太晚了,要是早几年,他们之间也许还能剩下点母子情分。
“哦……喔,”
懿贵太妃后悔了,她这会清醒得很,但却控制不了身子:“喔……”
皇帝,有邪祟要害她,快让护国寺的大和尚来驱邪。还有叫姜苁灵开药,她一定好好服用。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流进了无一根白丝的发里,此刻曾经所谋算的一切都再不值一提。
出了慈安宫,皇帝眺望西边的霞光。李安好跟在后面,这会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七年间,太妃赏了恪王府十多万两白银,现她病了,不能动了,恪王夫妻理应进宫探看。”
屈膝行礼,李安好明白了:“臣妾这就着宫人去恪王府传话。”
徐嫔给恪王妃腹中孩子的小肚兜已经绣好,就等着送出。皇帝要逼恪王反。
有人想要六王反,那他就先挨个收拾六王。皇帝左手食指在玉扳指上来回滑动着:“朕乾正殿还有一点事,你也别待在慈安宫了,回坤宁宫去。”
“是,”
李安好再次屈膝福礼:“臣妾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