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实地回答他说:“于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哪里人,在深圳干什么。”
老于头越说越来劲,我却被他说得冷汗直冒。他一个乡下老头,与我素不相识,怎么会对我的情况了解得那么多?我们相隔千里万里,梦里都不曾出现过的人,会如此清楚我?
我就像被他看透了五脏六腑一样,浑身开始不自在。
这个老头很神秘!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定义。
突然想起他要我叫他“老于头”
,怎么他也姓于?他姓于与甜姨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如果他们是一家人,他应该就是甜姨的长辈。从他满脸的皱纹和岁月侵染的白发上我可以断定,他一定与甜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此处,我倒平静下来。
甜姨没事!于莜莜的担心可以化解了。
刚好苟麻子摘了菜回来,大惊小怪地说:“王者,小溪里好多鱼,真的好多鱼。”
老于头笑眯眯地说:“小溪的上头就是水库,溪水里有鱼不奇怪。”
“我们去捉鱼不?”
苟麻子问我。
“不去!”
我断然否定说:“人家自由自在的活着,你为什么要捉上来?”
“捉来吃啊,纯生态的鱼,美味啊。”
苟麻子舔着嘴唇,似乎面前就摆了一碗香喷喷的鱼一样,垂涎欲滴。
“想吃鱼,我去买。”
老于头看了看苟麻子说:“溪水里的鱼,就不要去捉了。”
我拦住老于头说:“于伯,别听他的。这家伙一辈子就是贪嘴。吃什么鱼啊?有新鲜蔬菜吃,你就烧高香吧。”
说完话,将苟麻子介绍了一遍,临了说:“于伯,老苟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
老于头笑而不语,径直去厨房给我们做饭。
苟麻子百无聊赖,在客厅里四处转悠,突然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招招手让我过去看。
我这人对什么都好奇,起身凑过去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墙上照片上三个人,甜姨和一个男人,在他们之间,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应该就是于莜莜。
这是一张全家福,从他们的笑容里可以看到,他们是如此的幸福。
这个男人是谁?我仔细打量着,他的面目依稀似曾相识,说不出熟悉,但并不陌生。
苟麻子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这个人我认识。”
我吃了一惊问:“你认识?他是谁?”
“大干部!”
苟麻子说:“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他。据说还是我们老家出去的人。”
“是吗?”
我迟疑地问。
“怎么不是?”
苟麻子对我一直质疑他有些激动,他指指点点说:“这个人现在不行了,据说抓了。”
“抓了?”
我狐疑地问:“怎么抓了?”
苟麻子得意地笑,拍着我的肩膀说:“王者,说你单纯吧,你比鬼还精。说你精明吧,你好像一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这年头的大干部,谁不贪污腐败啊?随便拉一个出来,屁股后面都有一滩屎。”
他突然楞住了,喃喃说:“咦,他的照片怎么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