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看她在干什么,让她回去,她还不回了,她做错了事,她反而还有理了?爱回不回,让她在外面混几天,就知道会回去的。”
梅父这种想法既固执又愚蠢,他不知道的是自此以后,女儿就再也不回家了,“我们先回去看看若朝怎么样了?”
眼见雨越下越大,梅苒若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梅母点了点头,心想先缓几天再说吧,梅若朝又住进医院,收到学校的消息,她和梅父也是把梅若朝扔在医院,着急忙慌地就赶了过来。
可是女儿已经变得都不是她认识的模样了,梅母心里担心又无可奈何,她不知道的是这一缓就是几年,就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了这是?”
王玉儿看到湿漉漉的小宁背回来湿漉漉的梅苒若,她连忙接过手扶住,拨开梅苒若脸上凌乱湿黑的长,紧闭的双眼,惨白的脸色和乌白的嘴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今天送梅姐去学校门口,好像是她父母也在,然后就吵了起来,后来梅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巷子里躲了起来。”
小宁大概讲了一下事情经过,他虽然站在不远处停车的旁边,但是他们具体在吵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梅苒若又是笑,又是流泪的。
王玉儿听后,脸色也有着沉闷,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最后只好吩咐小宁,“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
她几乎是半拖着梅苒若上到五楼,给梅苒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拿着干毛巾一点点擦拭着那头湿漉漉的长。
梅苒若淋了雨,在加上不太好的心理状态,一下子就病了起来,王玉儿又是送药又是送饭,忙前忙后,连自己那些事都顾不上了。
她照常打开这道门,门里安静的可怕,她把饭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走到卧室去喊梅苒若,卧室的门是敞开的,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她就看见梅苒若坐靠在床的边上,双目无光,右手握着美工刀,左手手腕上流着鲜血。
王玉儿疾步奔了过去,双手紧紧握着梅苒若的手腕,大声吼着,“梅苒若,你傻不傻啊。”
梅苒若怔怔地回过神,她无力地看向这个满眼担心她的女孩,有气无力地说道,“王玉儿,你回来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王玉儿被这一事弄得心慌错乱,她除了握着手腕阻止鲜血不要再流出来,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做,她大声喊了起来,“桑哥,桑哥……”
“王玉儿,我好疼啊。”
梅苒若感觉到全身都好疼,疼得她喘不过气,“王玉儿,我好疼啊,他们不要我了,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个傻子,你怕疼,你为什么还要……你别闭上眼。”
王玉儿看到梅苒若眨着眨着眼睛就要眯成一条缝,着急地喊道,“秦桑,秦桑,桑哥,桑哥。”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到正在流着血的手腕又想去捂住,不知所措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手机接通的那一刻,带着哭腔的声音立马传了过去,“桑哥,帮帮我,桑哥,求求你了,帮帮我。”
王玉儿看到梅苒若气若游丝的模样,手足无措地一下去拍打着梅苒若的脸呼喊着,一下捂着手腕心慌如麻。
等到秦桑赶来,看到秦桑连忙先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抱住梅苒若的手腕,那镇定的模样才稳住她慌乱的心跳。
秦桑抱起梅苒若,冷峻的脸庞含着一些担忧,“我带她去医院,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王玉儿连连点头,怔怔地回道,“桑哥,拜托你。”
等到她接到秦桑的电话,秦桑告诉她,“医生说,幸好她割的不太深,失血也不算多,正好又生病,比较虚弱。”
这时的她才算真正地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紧张的心跳。
如果,梅苒若不是怕疼,她是不是会割得更深。王玉儿不敢再深想,她跪在地上,手中拿着毛巾不停地擦着地上的血液,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怎么看着这地上的血液越来越多,擦也擦不干净。
自杀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不是也没有做过,可是做起来却又无比艰难。
她曾经站在川流不息地车道中,刺眼的车灯晃着她的双眼,她多么渴望有一辆车撞上她,可是那些车不是从她身边擦过,就是在她前一步猛停了下来,并探出脑袋骂咧咧的,“找死啊,要是想死……”
她要是不想死,她站着那里干嘛!
她甚至在那么多打打杀杀中,就想着还是别抵抗了,任由这那些对手的刀砍在她的身上,乱刀砍死也不是不行,可是双手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挥起了刀砍向对方。
她有时候拿起枪对着太阳穴,或者抵在下巴喉咙,想着一枪下去,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按下去,她不敢,她真的不敢,她就是一个胆小鬼。
王玉儿站了起来,揉了揉跪麻的双膝,她很满意地看着被她擦的干干净净的地板,就连缝隙也没留下一丝血渍。
她转过身,看了看整洁的房间,她还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手表,她走上前一步,还是那只粉色的手表,这只手表质量真好,浸过那么多次水,还能走,只不过表盘里的秒针好像还是受到影响,走的越来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