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也不是你,那会是谁?”
夏宇抬头看向树上的两人,“喂,你们看见是谁把你们吊上去的没?”
树上的两人早就被吓的魂都要飞了,听到夏宇的问话也好像没听到一样。
‘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花忍冬捂着鼻子向后退,“哎妈呀,这咋还吓尿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张为头顶下面的枯草地上已经湿了一片,黑蓝色的衣服裤子还看不出来,但可以看到有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流过他的脸,再顺着他略长的头发往下滴。
倒是他旁边树上吊着的女人这时候缓过劲儿了,盯着花忍冬看了一会儿,突然艰难地道:“你是桃花湾大队大队长家的亲戚吧?我几年前去桃花湾大队串门时还见过你,你还记得不?”
花忍冬正着看,侧着看,弯腰看,终于看清这个被倒吊着女人的长相,恍然道:“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我大堂姐喊你柳婶儿来着。”
柳婶儿刚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又听花忍冬道:“那天下午我俩要回去了,路过晒场看到你掉了两块钱,刚要喊你,就见你跟桃花湾大队上上任大队长钻小树林里了,我俩一合计,捡到一分钱都得上交啊,两块钱更得还给你了,可牛车眼看要走了,就让大队里的人去小树林喊你来着。”
想到那年她刚和桃花湾大队的大队长钻进小树林,办事办了一半,冲进来一群人,她那时还琢磨这群人是咋知道他俩在这里的,现在总算弄明白了,竟是这坏水捣的鬼。
虽然上上任大队长给了那几个人好处,没有将事情闹大,可她还是被大队长的媳妇挠了一脸花,就是后来想起来,她都在想是怎么被发现的?她都够小心了啊。
如今知道是花忍冬害的,气得牙齿咬得咔嚓响。脸上还装着没事儿一样,“你别误会啊,我那是和他有正事儿谈,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
花忍冬故意拉了个长音,“没事,我也没怎样想,又不关我事儿,反正上上任大队长因为作风问题也被撸了。”
柳婶儿沉默片刻,转移话题道:“你看啊,我和你舅家虽然不是一个大队的,可也算是乡里乡亲,你能不能帮着把婶儿放下来?”
花忍冬比量一下自己的高度,又比量一下柳婶儿被吊着的高度,无奈道:“柳婶儿,我也想放你下来,可太高了,我够不着啊。”
柳婶儿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你爬一下树,也就三四米高,把缠着我脚的东西割断就行。”
花忍冬为难,“可我不会爬树啊。”
柳婶儿鼻子都要气歪了,又是大头朝下,憋的脸通红,已经失去了耐心,闻言没好气地道:“让你对象爬!”
花忍冬忙摆手,“柳婶儿,你误会了,我哪来的对象?没有,绝对没有!”
柳婶儿的目光看向夏宇,一副你骗鬼的模样,“那不是你对象?你和人家钻小树林?”
花忍冬举着手里的撅子,又把胳膊上挎着的土篮往前递了递,“我俩是来挖大脑崩的,听到山上有动静,才过来瞧瞧是怎么个情况。你要是乱说,我拿撅子戳你!”
“骗鬼呢?”
柳婶儿嘴里哼了声,显然是不信,但见花忍冬举起的撅子就在她眼前晃,那丫头手还不稳,比比划划的一不小心就贴上她的脸,柳婶儿能屈能伸,乖乖地认怂了,“哎呀,是婶儿乱说的,婶儿这嘴没个把门的,你别怪婶儿啊。”
花忍冬满意了,“怪不怪另说吧,反正我是没办法放你下来,要不就回村里找人来救你们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柳婶儿忙喊:“喂,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无奈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楚明很快就消失在树丛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