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片子,就是跟我对着干!”
赵太还在气头上,紧握拳头敲着桌子,“太嚣张了!当着我的面,就生生把客户挖走了,这不是一般的嚣张!”
“亲家,这不是斗气的事。”
周宝明还算比较冷静,“万嘉卉一定知道是鸿运把她的贷款给搅黄了。再加上在花款被调包这件事上,她们家一直对我们有误解,有敌意。爱恨情仇,这些东西是一点一点累积的。”
周宝明这些话,显然不是赵鸿运和赵太愿意听的。赵鸿运不说一句话,转动着手里的杯盏。赵太也只是闷头喝茶。
周宝明看了看他们,硬着头皮继续说:“这次万嘉卉能撬走我们的客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花比我们的好。其他的倒是次要的。”
“对了,赵叔家的玫瑰花霉病是怎么回事?据说把这批花都传染了?”
周光远关切地问。
赵太气不打一处来,这周光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把这次销售不利的责任,全都推给了自己!赵太虽然要给周光远留点面子,不好火,但他也不准备一个人承担传染一批花的责任。
“这一定是万嘉卉搞的鬼,我家的花田跟她家的花田紧挨着,我的玫瑰有灰霉,她的玫瑰就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说明什么?一定是那个丫头在报复我!”
周光远摇头:“万嘉卉他们是这方面的研究生,都是专家,懂行,一定给自己的玫瑰用药了,他们没有必要搞这些小动作。”
“你还太年轻,”
赵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他们成立公司后,我们花的各种毛病都出来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呢?所以,一定跟他们有关!”
周宝明当然支持自己的儿子,他连忙出来帮腔:“以前也有各种问题,只不过我们不懂罢了。”
“要我看,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要在花卉质量上竞争,他们好的东西我们要学习。”
周光远难得一直保持比较客观的心态。
赵太揉着太阳穴,尽量克制自己的坏脾气。
赵鸿运也知道他爹是在故意找万嘉卉的茬,泄心中不满。他担心因为这件事,他爸再跟岳父和小舅子吵起来,破坏了一家人的团结,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大河已经打听到了,万嘉卉他们种的向日葵,是她父亲生前就选好的品种,他自己已经培育了多年。他们新种的十亩多玫瑰,是她的老师从荷兰带来的荷兰品种火凤凰,但还没有出手,据说非常好。”
“荷兰的花卉产业全世界第一,这些玫瑰应该会不错。花种确实是大问题……”
周光远琢磨着确实可靠的解决方案,“丁勇志作为村里的技术员,他的工资是我们公司在开,能不能让他同时负责我们的花种选择工作?”
周宝明一拍大腿:“对,好主意。我们不能白花钱。”
赵鸿运点头认可这个方案:“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只是还没有和他本人谈。我们的花卉种植技术这一块确实是短腿。从明天开始,重点就解决这个问题。”
周光远点头:“只要我们有实力,云端花卉或是其它任何公司,都不会妨碍我们的展。”
赵太还在转着他的歪脑筋,他吸了一口烟:“我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第二天一早,赵鸿运请村长把丁勇志叫到了彩虹公司。
会议室的桌子上摆着西点和水果。公司的秘书送上浓香的咖啡。赵鸿运反复把村长和丁勇志称为专家,并做出谦卑的姿态,说是希望听取他们对公司展的建议。
村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并不以为奇,他只是好奇,赵鸿运和周光远这般热情、尊重和谦逊的态度,到底是为哪般?于是客套地说:“哎呀,这个什么‘专家’,我们可不敢当。如果能帮上你们一点点小忙,我们村委会愿意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勇志是植物学专业的本科生,当然是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