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承乾抬起头,又缓缓道:“张庆死了。”
程良骏一脸愕然。
李承乾将昨日之事大致说说。
“殿下。”
程良骏面色十分凝重:“您觉得,真的是意外吗?”
李承乾摇摇头,没说个什么,目光转看向点心,见包装不像是买来的,于是道:“这是你家那七娘做的?”
程良骏点点头:“七娘说,谢殿下赠礼。”
李承乾拿出一块轻咬一口,说了句味道不错,而后将点心放下,起身至书架前,拿起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张庆是成了家之后才进的宫,他有一儿子,在安善坊住,你跑一趟,将这点钱,送过去吧。”
程良骏接过荷包,长长叹了口气。
李承乾看向窗外,嗓音低沉道:“送完钱,你回趟家,把你那娘子也一起带来吧,有些事,不能不防。”
“殿下,这进宫…”
李承乾知道程良骏要说什么,打断道:“我让那王安去跟张阿难说过了,只在王府待着,不在宫中乱走,无碍。”
“那小的这就去。”
程良骏转身出去,待至中午,他领着自家娘子回来。
七娘长的秀丽,知书达理,熟悉王府环境后,就主动跟着惠娘在伙房忙活,给她打起了下手来。
二人年龄相仿,这七娘虽是世族出身,但也没世家女的那股架子,跟着惠娘姐姐长姐姐短的唤着,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不过七八日,俨然真的跟亲姐妹似的。
惠娘当前虽在秦王府做饭,但是,她仍旧归属尚食局,是从八品的司饎女官,按照宫中规矩,女官一月,可有一日休沐。
这一天,李承乾看着书,惠娘轻步进来。
“殿下,奴婢明日想休沐,出宫去看看家里人,在晚膳前,奴婢就回来。”
这种合规矩又合情理的要求,李承乾自是不会说什么,他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
第二天,做好早饭后,惠娘就出了宫,待晚膳之前,她准时准点的回来了。
只不过,回了家一趟的惠娘,情绪不高,像是生了什么事。
做晚饭的时候,七娘询问起了缘由,惠娘一边切着菜,一边说着家里头的事。
从伙房经过的刘志玄,听到着火二字,面色一沉,连忙来到了张如风这。
“张庆不是意外死的。”
刘志玄推门进来,劈头盖脸就道:“我刚刚从伙房经过,不经意间,听到那惠娘说,前天,她家突的着了火,张兄,先是张庆意外冻死,现在这惠娘家又着了火。”
说着,咬着牙,又是害怕,又是惊慌道:“这不对,这肯定都不是意外,说不准,是东宫下的手,接下来,就该轮到你我了。”
“不行,这秦王府不能待了,不能再跟他扯上关系了,咱们得走,咱们得离他远远的。”
刘志玄乱了分寸。
张如风紧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