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与世子相约在这见面了?”
随风也是刚刚回京,他远远便看到了笑娘和洪萍在前一条街角下车,却没有带婆子丫鬟跟随。
一时好奇,他便不远不近地跟着,谁知道了巷口时,便看见萧月河从另一辆马车赏下来,拐入了荒僻的巷子里……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见那世子爷,心满意足往衣袖里藏着书信,匆匆而去……
这不就是兰桥私会,墙头马上的幽约吗?
笑娘的鬼鬼祟祟让随风不偏想都难。
别人不知,他可是看出那贼兮兮的萧世子在肖想着笑娘。可笑娘一直都不理萧月河,怎么私下里却是如此暗度陈仓?一时间,他想到了笑娘也许退婚恨嫁昏了头脑,也想到笑娘说不定真的被世子的花言巧语骗得动了心……
想到这,少年的脸色愈加难看,同时又是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酸痛滋味涌上心头。只气得青筋隐隐暴起,转身便要去追撵世子爷的马车。
笑娘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一看随风小爷脸色突变,就知道是他要干什么,当下一把扯住了他的脖领子,急急道:“你要干什么去?”
随风不说话,只一个巧劲就甩开了笑娘的手,浑身上下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揍他!
洪萍心知她这个小师弟的火爆脾气,赶紧过来灭火道:“师弟,你误会你姐姐了。”
于是她便是简短说了一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风听得眉头一皱一皱的,最后问笑娘:“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同我商量?”
笑娘刚刚办妥了一件要命的大事,只想懈怠下来,一不小心便将心里话吐了出来:“跟你一个屁大的孩子说得上吗?我这不也是办妥当了,就不用你费心了……”
洪萍在旁边眼看这他师弟的脸气得跟喝了恩师酿造的烈酒一般红涨……有机会她要跟笑娘好好聊一聊,这男人都是听不得“说小”
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笑娘也终于知道,她是触到了随风弟弟的逆鳞了。
小屁孩子竟然跟她玩起了冷战,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初时,笑娘没有放在心上,叛逆期的小孩闹脾气很正常,她也不搭理他就是了。
可是这般一连几日,偏巧他还一直在府上,就有些惹人注目了。
在花园子里数次见面,他都视而不见后,笑娘也有些肝火上头了,只堵了他的去路道:“你闹够了没,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
随风这几日又长了个子,眼看就要十六岁的少年已经如挺拔的白杨一般了。听闻了笑娘准备破冰,他倒是看了看笑娘的脸,冷声道:“不是屁大的孩子吗?就应该泼皮不讲理的……”
这事儿上,笑娘的确理亏,刺痛了未来男子汉的自尊心,若是造成心理阴影简直是天大的罪过啊。
于是笑娘赶紧轻拍了下自己的嘴道:“佛曰不可造口业,我这不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你若真不理我,便是应了我的话,那我以后人前也唤你小屁孩……”
在笑娘一通软语说笑下,随风总算是缓和了脸色,却将笑娘拉到了花园的亭子里,语重心长地给她上课,让她从灵魂里意识到,先前不跟父亲和自己商量,便找世子爷妄为是何等的错误。
这次笑娘真的知道错了。随风小爷拉着脸训人的样子,也不知随了谁,哪里像个孩子?分明就是个老干部啊,训起人来那话又臭又长……
在笑娘诚恳地检讨了错误后,随风总算是缓和了态度,有想了想,跟笑娘道:“父亲也许好没有跟你说,我马上就要分府出去了……”
说着这话事,少年的脸上并无太多的喜色。
圣上探查了漠北王遗孤后,属意要为漠北王的遗孤匡扶正名,随风恢复霍姓,自然是要从褚家分府出去。
按理说筹谋甚久的事情有了结果,心中的夙愿也能成真,他该高兴才是。可是想到分府之后,他便要离开褚家,再不能与笑娘同居一院,心里竟是升起老大的不舍。
笑娘听了他要出府的话,眼神也顿住了,檀口微张似乎吃惊极了的样子。她……是不是也舍不得自己?
想到这,随风的手慢慢抬起,不由自主地轻抚上她颊边的一缕青丝……
只是笑娘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察觉到随风的小动作。
笑娘的确是有些吃惊,原书中并没有这一段情节。随风的复出之路,是隐姓埋名一路科举成为大秦的权臣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