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疫情还在蔓延,开工时间也延迟了,但苏真一的叔伯们听闻市里开始限制通行后担心越拖越出不了门,便趁着还能出省,约了朋友的私家车回到了深圳。
刚走没两天,封路的指示就传达到了镇上,村里也在公路上设了卡,一律不让通行。
秦安的外公外婆恰好去隔壁县走亲戚,因为路途比较远就没让秦安送,现在各处一封路,短时间回不来了。秦安在村委大队各处问了,说就算他们这里让进,那边县里也出不来,无奈只能让两位老人安心在那边多待段时间,随后又给那边的长辈打了视频电话拜年,了红包,把老人家哄得高兴得不得了。
苏真一趴在床上看着她挂了电话,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会跟老人相处的。”
她一直以为秦安是闷闷的不会来事那种人。
“嗯哼?你以为呢?”
秦安钻进被窝抱着她说道,“那边只有老人在家,这次外婆他们去多住一段时间,刚好有个伴。”
“确实挺好的。”
“你公司通知多久开工了吗?”
秦安问。
“还没有,只说等通知,我估计一时半会开不了。”
秦安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今年难得的假期这么长,开心吗?”
苏真一看她一眼,抓着她的脸乱揉,笑道:“我看是你比较开心吧!”
“嘿嘿嘿……”
秦安傻笑着任她蹂躏。
秦安也就顺理成章地住在了苏真一家,两个人生活很简单,大冬天的天气寒冷,又不能出去玩,只能展床上运动,过起了“荒淫无度”
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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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村里突然有了一个确诊病人,是年前从武汉回来,村干部挨家挨户贴通知要求居家隔离,村里的人这才认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议论纷纷,人人自危。苏真一和秦安每天足不出户,很少跟村里人来往,出门也会戴口罩,所以倒是不太担心。
之后村里又通知所有人去村委会采样,送到镇上去检测,需要生活日用品就打电话,有人送上门。
“他这也潜伏期够久的,年前就回来了,至少二十天了吧。”
苏真一道。
“差不多一个月了。”
“啧,可怕可怕,还好我比较宅。你外公外婆他们没有跟那家人接触吧?”
“除了走这两趟亲戚他们基本每天都在家里,而且在那边已经快一周了,没有什么症状,应该没事。”
“那就好。”
苏真一拿着手机刷微博,钟南山的身影无处不在,感觉到严重性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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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底,疫情开始缓解,不太严重的地方已经6续开工了,村里也没再查出其他病例,苏真一每天关注着群里的消息,除了领导例行的注意事项,没有人在里面主动问开工的事情。
她工作的地方是上大学的城市,跟父母不在一起,一开始是因为前女友,后来分手了她也没换地方,平时一个人生活倒也自由自在,不过刚毕业没两年,公司也不大,并没有存下多少钱,这马上就3月份了,一直不开工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想着就不由得有些心烦,苏真一叹了口气,无聊地合上电脑,逛悠到阳台看风景。
昨晚又下了雪,没有积起来,只在树梢上点缀着些许白霜,空气非常清新,她深呼吸一口,把那点郁结吐出去。
其实在农村生活真的很不错,如果身上没有背负那些压力的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点开一看,居然是前女友的好友申请,她微微蹙眉,点了拒绝。
没过一会对方又申请了一遍,留言上写着找她有话要说。
她同意了,对方了两个卖萌的表情包,问她现在在哪,然后又说了几句废话,苏真一不想跟她闲聊,直接问她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对方磨磨蹭蹭、吞吞吐吐之后,居然说想她了。 她嘲讽地轻笑一声,估计是异地的现任迟迟不到她那里定居,现在又因为疫情旷了这么久,便又想起她的好来。
苏真一没再回复,直接熄灭屏幕,眼不见心不烦。
可还是被对方搞得心情更加糟糕了。
“怎么在外面吹风?不冷吗?”
秦安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真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安刚刚一上楼就看见她衣着单薄地在阳台吹冷风,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想吓一吓她,却不期然看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对话。
我想你了。
四个字像根针一样扎进她眼里心里,她也说不出到底是种什么滋味,反正很不舒服。
“看看风景。”
苏真一懒洋洋地靠在她身上。
“跟谁聊天呢?”
秦安若无其事地问道。
“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