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对方的气势,江筱叶努力睁圆了眼睛,比之前更加仔细的打量对方,可记忆就像录音机里的旧磁带“咔哒咔哒”
转了半天,仍然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两双眼睛互瞪了片刻,男人终于面色不善的答道:
“季恒。”
“哦。”
江筱叶淡淡答道,很显然,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和路人甲并无差别。
季恒的脸更冷了,冷得简直可以结冰成河,与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倒是格外地相得益彰。
“那个,季先生,我们……是不是很熟?”
“你说呢?”
“那么,你知道我住在哪儿吗?”
江筱叶刚问完,季恒突然笑了,露出两颗白牙,俊美逼人,魅力值爆表,灿烂得不忍直视,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笑脸却给江筱叶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听到他慢悠悠的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我知道。”
“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回去?”
季恒沉默不语,与江筱叶四目相对,他那淡漠而犀利的眼神好似不断施力的神掌将她所剩无几的勇气就地压垮,江筱叶低下头,心中似有一万匹草泥马踩踏而过。
“有一件事,我想弄清楚。”
“什、什么事?”
“你是谁?”
江筱叶勉强咧了咧嘴,反问:“你不是认识我吗?”
“家住什么地方?”
“刚、刚才你还说我们很熟。”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额头冒出了冷汗。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季恒不紧不慢地踱回床边,微微俯下身,双臂撑在床的两侧,近在咫尺的目光寒冷如冰,似乎只要她敢摇头说“不”
,他就会立刻把她从床边的窗口扔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
江筱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答不上来,好像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一切喜怒哀乐都断篇了,只知道自己在这个古里古怪的房间里刚刚醒来,身上穿着既难看又令人憎恶的残留着洗衣粉味道的蓝白条子病服,还不得不面对着这么个凶巴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