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低头看着手中请帖。
“这许颖还真是有雅致。”
她轻笑一声道。
“听闻许颖在御书房跪着求了许久,眼泪都快哭干了。就说长青殿一事,他们顾家对不住你,这次宴席一定要你参加。皇上看她怀了身孕,怕她真出了什么事,最终才答应下来。”
刘秦坐在桌前,捧着一碟子核桃酥嚼吧嚼吧。
“难怪。”
如意蹙眉。
向来没有后宫妃嫔出宫参加宴会的规矩,原来是许颖执意要求如此。
“娘娘,许颖这人奸诈无比,她这么执着于喊您参加品香宴,肯定没安好心!您不然同皇上说声,将这帖子退回去。”
“我还愁找不到机会出宫呢,许颖就把法子送上门了。”
沈归薏眼角余光轻扫那字帖上的“许颖”
二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娘娘,您要做什么?”
如意紧张不已,娇弱的脸颊上布满担忧。
“我自是清楚,许颖不会如此好心。这次宴席,她必定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么对付我,要么,对付你。”
沈归薏神色严肃。
如意听后目光忽闪,想起那日在顾渊婚礼上经历的事情,她面色煞白。
下一刻,手心传来一阵暖意。
她愣了愣,低下头,却看见沈归薏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如意颤抖的身子镇定了下来。
“我觉着她最有可能对付的是如意。”
刘秦咽下最后一块糕点。
窗前的两名女子齐齐望向他。
“你们想啊,顾渊那负心汉如今傍上了许丞相,那日后仕途不是坦坦荡荡,当上重臣是迟早的事。人越风光,越容易被人惦记,他那些事总有一日都会被扒出来。到时候再传出他为讨好许家,抛弃青梅竹马,会不会影响他仕途且不说,许家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所以,他会想尽办法的解决这个污点,向许家表忠心。而且,许颖也是个心胸狭隘的,她肯定看不惯自家夫君有个青梅竹马的旧好。”
沈归薏接话。
刘秦所言,便如她心中所想。
“我都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如意苦笑。
“你怕吗?”
沈归薏问她。
如意一顿,扭头看向沈归薏。
“要见到许颖,你害怕吗?”
他们尚且不知许颖用意,带上如意要周全些。
但沈归薏也怕如意承受不住。
若是如此,她便自己来。
“不害怕。”
如意咬紧牙齿,摇了摇头。
“你们都愿意为了帮我,选择以身犯险,我怎能退缩?我要和你们一起。”
她语气笃定,仿佛下定了决心。
这次出行用不上刘秦,临参加宴席那日,沈归薏一早来到养心殿向严淮湛请安。
“宫外不比宫内,戒备宽松。你将越行带上,也好护你周全。”
上次疏忽严淮湛尚还耿耿于怀。
“不用。”
沈归薏毫不犹豫拒绝。
她这回出宫是有别的事情要做,怎能让严淮湛知晓。
“品香宴乃是顾夫人与礼部尚书家小姐共同举办,应当不会出现差错。皇上不必担心。”
她这样说,严淮湛也不好执意。
“皇上,臣妾有个问题,有关前朝,不知可否斗胆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