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
程若止如同听见天大的笑话般,仰头笑出了声。
“鬼神之说,只有你这种下等的穷人会信。”
沈归薏眉头紧拧成了一团。
程若止笑得实在太过放肆,恍惚间,那张娇美的脸颊裂开,露出一张厉鬼的脸。
“沈归薏,要怪就怪你自己,妇人之仁,竟然留下薛愉一条性命。”
说罢,程若止扬长而去。
沈归薏缓了许久。
她虽进宫许久,也开始慢慢蜕变,不再像从前那般天真无害。但遇到这些视人命如草芥之人,仍旧感到毛骨悚然。
这便也注定了,她和程若止,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
“娘娘,咱们真会像她说的那样吗?”
如意担忧。
“不会。”
沈归薏微微一笑。
“皇上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再说了,还有太后呢。”
曲燕秋费了那么多功夫将她绑住,让她为自己做事,眼下计划未成,怎会舍得任由她被程若止害死。
所以沈归薏断定,即便严淮湛不出手,曲燕秋也会救她出去。
……
如意猜想得不错,贬去荆州一事确让顾渊郁闷至极。
出宫不久,他便马不停蹄找上了程临风。
“你不是说,这件事情万无一失吗?”
顾渊气极。
若非程临风同他承诺,此事早已安排妥当,他只消毁了沈归薏清白,再借口中了迷药,有程家和许家共同为他担保说话,他非但不会被治罪,反而还会升官。他也不会答应此事。
“我不是找了人帮你顶罪了嘛。”
程临风稳坐泰山,丝毫不将顾渊的愤怒放在眼里。
“可你说的你会助我仕途坦荡!现在呢?我要被贬去荆州十年!荆州离京都十万八千里,等我十年后回来,朝堂上还能有我的位置吗!”
顾渊大吼。
程临风无奈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愉贵人会死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便去荆州一趟,等到时候回来,我一定给你在朝中谋个要紧的官职。”
“我呸!”
顾渊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气势汹汹,行事与他最厌恶的市井村夫无异。
“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又怎会乖乖听你的话,再一次落入你的圈套。”
“可皇上金口玉言,你难道要抗旨不成?”
程临风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那我便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皇上!你害了我,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