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勉强收拾好情络去开门,闫泽就站在门口,他把头发剪短了一些,身上套着—件皮夹克,虽然有些风尘仆仆。然而精神状态非常好,乍看下去还真像一个不谙世事又叛逆梦的青年。
徐皓看着闫泽,突然发现头发剪短的闫泽更像从前,过去种种难忘,使徐皓站定在门口,2017年,原来已经是第二个26岁了啊。
徐皓走上去,扶着门框走到闫泽面前,然后双臂拥抱住闫泽,对方回过来的力气很重。徐皓把头闷下去,好像全身上下都很累,自言自语道,“原来你26岁长这样。”
闫泽把徐皓抱得很用力,动作上透着一点无措似的僵硬,但好像抱得够紧就可以给徐皓力量—样,闫泽问,“你怎么了?26岁怎么了?”
自重生以来,其实没什么机会表露某些负面的情绪。徐皓很忙,一直很忙,忙着跟时间赛跑,忙着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忙着武装他所在意的一切生活。可是曾经经历过的心情就缩在那里,小小的,脆弱的,负面的,无法被消化地缩在角落里,告诉徐皓,其实他怕死,他也怕疼,他怕不负责任抛家弃业的骤然离去,和毫无意义匆匆而过的短暂人生。他怕重蹈覆辙,更怕面对至亲痛苦不堪的脸。每一想到26岁的那个夏天,他都感到痛苦,这份痛苦甚至没办法用过忙碌的生活抵消掉。
闫泽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想脱开拥抱看徐皓的脸,可是徐皓突然来了力气,他用力地固定住现有的姿势不让闫泽转身。
今天晚上令徐皓尤其难过,这种心情没法告诉父母,没法告诉朋友,没法告诉过去每一位过客般的恋人,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2017年的这个年关,在闫泽而前,这种心陪安然失守,所以他不想让闫泽看见饱此刻的表情。
徐皓说话的时候带着点气音,很不平稳,但徐皓竭力用比较轻松地语气说出来,“闫泽,2017年,26岁,咱俩好好过生日,咱俩好好把这一年过去了好吧。”
闫泽闻盲身体停顿了一下,挺正常一句话,没由来让徐皓说得这么正式。但闫泽也大概明白徐皓想表达什么意思,徐皓很认真,并且这—年大概对于徐皓而言别具意义。但具体是什么,徐皓不想说就算了。闫泽也学着徐皓轻松的吻:“你想怎么过,随你喽。”
随后俩人也没做什么,把门关上,蹲在阳台上合伙抽了一整包烟,徐皓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问同泽,“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
闫泽跟在徐皓后面进屋,说,“临时决定的,上飞机那会国内才凌晨三点,说什么。”
转头看着地上那一堆烟头,闫泽看了眼徐皓,说,“还让我戒烟,真烦起来自己抽得比谁都猛吧。”
这一调侃让徐皓又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徐皓抓了把头发,试图转移话题,“嗨,我洗澡去了,一身烟灰味。”
走进卧室,又折回来,徐皓脸上有点难为情,“那什么,要不你也洗洗澡,今晚别走了吧。。
闫泽刚坐上沙发,闻言愣住,看着徐皓,“你叫我一起洗啊?”
看徐皓那表情像是一下子没想到,随后说,“那就—起洗呗?”
闫泽抓了一把头发,虽然没出声音,但看那个嘴型像是在说“我操。”
徐皓说了旬“我去放水啊”
,把衣服往脏衣篓里一扔,率先走进浴室。浴室面积比较大,浴缸和淋浴之间足够两个人错开身,但两个光着的人还有什么措不惜开身的。从青海湖做好决定之后,徐皓在年前也查了不少资料,其中包括关于同志伴侣如何相处和需要注意的各项事宜,甚至还偷偷扫了几个钙片积攒下经验……恶心倒是没有就是感觉不太美观吧……
总体看上去徐皓觉得跟异性恋没什么两样,该黏糊就黏糊,该纠缠就纠缠,该出轨也出轨,但凡想关注,那相关八卦多得很,简直让徐皓开了眼了。整一套总结下来、无非就是那啥的措施要做好然后频率不要太高吧,但正常的肢体接触没有任何区别。
话说回来本来也是这样,在爱情面前那哪还分男的女的,大家需求本来就是一样的。
徐皓把浴缸水放满,刚坐进水里去,就见闫泽腰上别了根从客房抽过来的毛巾,不太自在地拉开门,不知道是家里太热还是浴室温度太高,闫泽的脸看上去跟跑完百米冲刺下来似的。
徐皓看着闫泽那副样子笑了笑,“泡温泉来了你,还搭根毛巾?”
闫泽单手揪着毛巾边,“你没带毛巾吗?!”
徐皓坐在浴缸里好笑地看他,“我当然没带啊,你别跟个大姑娘似的好不好?”
闫泽“操”
了一声,一把掀开毛巾,抬腿就往浴池里迈,一脚差点踩到徐皓的腿,徐皓一回头又看见了闫泽的屁股,那叫一个翘,徐皓没忍住伸出手指捏了一下,紧致得很,还很有弹性,结果闫泽直接滑倒在浴池里,胳膊肘还磕在徐皓腮帮子上,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溅起了老大的水花。
闫泽手忙脚乱从水里爬起来,被水呛得直咳,“操,我操,咳咳,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