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疏时猛地看向他。
“某种意义上,LaVitanuova是成功的,我会慢慢沉于睡梦之中,感受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点点摧毁殆尽,直至完全消失。”
柏疏时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出来,他盯着茶水里的茶叶,说:“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慕繁星轻叹:“我没有变,皓月也没有。”
柏疏时笑出来:“是啊,只有我变了。”
慕皓月和慕繁星与柏疏望关系差劲,但与柏疏时相处甚欢,他们一致认为柏疏时是个很纯粹的人。
事实上,一个多世纪以来,也证明了柏疏时对于医学、对于LaVitanuova的偏执纯粹。
柏疏时忽然问道:“郁家小子没有跟你过来?”
慕繁星不置可否。
这时,看守敲敲门,提醒慕繁星时间差不多到了。
慕繁星起身,又给了他一些茶包,“这是皓月喜欢喝的。”
想起慕皓月,柏疏时有些怔然。
曾经,他与慕皓月、慕繁星是相交甚好的好友。
“繁星,我忘记她的样子了……”
慕繁星的手放在腰间,轻轻说:“人老了,总是这样,但是,不是忘记,而是记不得了。”
总会有某些时刻,记忆会从脑子深处被挖出。
柏疏时低着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但慕繁星知道,这个人永远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慕繁星慢慢拿起腰间的手枪,正是星月-76。
柏疏时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那把枪。
慕繁星说:“这把枪叫星月,是皓月取的名字……”
看着老人倒下的身影,慕繁星眸光浮动。
“我很想念她。”
看守听到枪声,闯进门来,见到慕繁星安好,松了一口气。
“您还是不要久待了,后面我来处理。”
临走前,慕繁星微笑:“不用麻烦,直接抛到后山,当成来年春天花草的肥料就好。”
看着慕繁星远去的背影,看守迟钝的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