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琏推门进来,见齐乐还坐在房里头,有些不高兴的瞪了齐乐一眼,好在齐乐一直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翠琏的动作。
起身跟齐乐交代几句,齐蓁就直接去了隔壁。
如同往日一样,廉肃房里一个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有,房中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实的帘子死死挡住了,密不透光,根本不透气,房中的药味儿浓的熏人,但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像闻不到似的,木头桩子一样平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见廉肃这幅样子,齐蓁心里就难受,她抿着唇走到近前,问:“你叫我来干什么?”
听到女人的声音,廉肃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鹰眸缓缓睁开,眼神涣散,哑着嗓子道:
“蓁蓁,我身上痒。”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齐蓁却好像被烫着了似的,直接后退几步,脸热的厉害,扭头道:“我去叫小厮伺候你。”
廉肃脸带黯然,苦笑道:“我这幅废物的样子,何必给那些奴才看,蓁蓁是嫌笑话我的人还不够多吗?”
齐蓁瞪眼,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帮我。”
男人斩钉截铁,不给齐蓁半点儿拒绝的机会。
其实齐蓁也知道廉肃有多难受,他因为双腿不能动,根本不想见人,平时除了丫鬟送来一日三餐之外,房里连点动静都没有,等到廉肃吃完饭后,丫鬟再将碗盘子都给收走,期间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怒了指挥史。
廉肃连吃饭都避着人,就更加不会让别人看他的身体,但他身上有伤,皮肤上混着血污跟汗水,又咸又湿,要是不擦干净的话,不止味道难闻,对伤口也有害,原本廉肃就伤了脊骨,很难再站起,万一因为自己的犹豫,伤势更加严重的话,齐蓁恐怕会悔不当初。
想到此,齐蓁不再犹豫,轻轻点头,出门端回来了铜盆,搬了张椅子放在床头,将铜盆放在椅子上。
扶着男人消瘦却结实的后背,在床头塞了只软枕,让廉肃倚在后头,齐蓁深吸口气,说:
“把衣服脱了。”
看着女人脸蛋通红,杏眸里水光涟涟,好像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廉肃身体里就涌起了一股熟悉的热意,从鼠蹊处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