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宝正候着鸿德帝把药喝了,一老一小每日都要上演一番你劝我喝的戏码,当然鸿德帝是故意的,就想让小容宝多陪陪自己。
刚喝完药,德福公公带着下人出去,就在养心殿门口遇见了结伴而来的太子和六皇子。
两人连身上的官袍都还未来得及换下,步履匆匆地赶来,“德福公公,听闻那柳大人又算出什么来了,父皇可在里面?我们兄弟二人有事觐见,你去通报一声。”
楚叹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和担心,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德福公公立刻朝着两位皇子躬身行礼,“皇上正喝完药,小殿下在里面陪着呢。皇上吩咐过奴才,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若是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楚叹二人点点头,楚叹先行一步进去,楚若倒是缓步而行,突然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询问:“德福公公,那司命老头昨日来说了些什么?怎的现在还没消息传来?你可听到了?好的坏的消息?”
德福急忙摆手:“哎哟,六殿下,奴才一直在殿外伺候,怎可知皇上和柳大人之间的谈话?您若是想知道,进去便可。”
“啧,这不是先问问,心头有个底?本殿下今早才收到消息,都没心思上朝了,这不一下朝就和太子皇兄赶来了。”
“您快进去吧。”
楚若摇了摇头,朝着里面而去。
手中拿着的扇子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吹得额发随风飘荡,似乎一点都不感觉到冷。
鸿德帝听到动静后抬头,见两个儿子来了,丝毫没有意外,擦了擦嘴,又被小容宝哄着吃了两颗蜜饯这才道:“听到消息了?为了天象而来?”
“父皇快给我们说说,那柳老头又来找您说什么有的没的了?每次他一出来就准备好事儿。”
鸿德帝眉头一竖,瞪了楚若一眼,“老六,越来越规矩了。”
楚若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儿臣这是担心我北梁会发生什么灾祸,父皇您没看到太子皇兄都着急成这样了。您就快说说吧。”
小容宝走过去拉了拉楚若的手,“六皇叔,小容宝知道。”
楚叹和楚若同时看向她,“哦,小容宝怎么知道的?”
“给六皇叔讲讲?”
楚若顺势把小容宝抱了起来,软绵绵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像朵云一般轻。
小容宝看了眼鸿德帝,看到他点点头后,这才脆生生的开口:“我昨日去御花园闲逛的时候遇见了柳大人,不小心动了他的东西,然后他说我做的很好,帮了他的忙,测算出来我们北梁将会在三个月内发生一次大的地裂。”
早在昨日,小容宝就弄清楚了地裂为何物,是天灾也是人祸,若是不想出解决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地裂?!”
楚叹和楚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惊讶。
“嗯,正是地裂。”
鸿德帝眉眼间带着几分郁色,“柳大人昨日推算了多次,这个结果不会出错。地裂的范围更是笼罩了整个北梁。若是我们不提前做好准备,结果怎样谁也无法预知。”
“那有何办法能解这个灾祸?”
从古至今天灾面前,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会变得渺小无力,百年前甚至有国家因为天灾轻而易举灭了国,再也无法存在。
北梁能有如今海晏河清,安定祥和的生活,是经历了多少人的努力,谁也不想看到这一切眼睁睁的破灭。
“有。”
鸿德帝声如洪钟,这几日连续不断地用汤药养身,身子骨倒是好了不少,“朕正准备派人去召见你们俩,你们倒是来了。太子和老六,等会儿你们去一趟摘星阁,昨日柳大人说过今日会正式意预测一番神女所庇护的人,你们过去和柳大人商量一下,若是那人预测出来,立刻派人去找,势必要把人找到安全带回皇宫。”
楚叹闻言皱眉,“父皇,这神女庇护之人又是何意?解决之法和神女有关?神女为何人?”
“就是凤凰神女。”
小容宝再次解释:“柳大人说解决天灾的法子就是祭祀千百年前的凤凰神女,神女降下福泽抵挡灾难,而神女如果要现世,必须得找到被神女眷顾的拥有天运的凡人,让那人带领所有百姓一起祭奠,神女才会降下福泽。”
楚叹闻言心头根本放松不下,“这凤凰神女不只是一个民间传说?神女降下福泽之事难道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如何能信?更何况那人若是根本测算不出来,或者就算找到了也不能让神女现世降下福泽,我们又怎么办?”
楚若早就收敛了那股吊儿郎当的不羁模样,跟着点头,“皇兄说的对。父皇,虽说凤凰神是我们的信仰和寄托,可是在天灾人祸面前,谁知道能不能行?万一只是个神话传说,我们岂不是把希望寄托于无望之物?”
“你们二人年岁小,朕不怪你们。不只北梁,这块大陆上六国无一不是信奉凤凰神女,皇家古籍中详细记载过,朕在你们皇祖父临走之前被他拉着嘱咐过,每一任继位的帝王都会知晓。你们只需要按照朕说的去做,相信柳大人的预算不会不会出错就可。”
鸿德帝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又有先虚弱的咳嗽起来,“……好了,你们俩赶紧去摘星楼和柳大人商量,此事儿关乎江山社稷,万不可拖延。”
说完挥了挥手明显要赶两个人走。
小容宝急忙抱紧楚若的脖子,大声说道:“皇祖父,容宝也想去去看看!我能不能跟着皇叔他们一起去?”
鸿德帝看见她一脸祈求,根本不舍得拒绝他的要求,“去吧,好好跟着你皇叔,别乱跑。”
“是!”
“儿臣告退!”
两大一小三人走出了养心殿,身后跟着的宫人全被挥退,楚叹一时心思复杂,像是压了一座重重的山,喘不过气。楚若脸色也不太好看,沉默不语。
小容宝看看他们,忍不住开口:“皇叔,我觉得柳大人所说都是真的。我前几日还捡到一本古籍,书中就记载了神女现世福泽百姓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