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露绞弄着食指,是紧张的表现。
“三年前,我辗转收到过一封挂号信,是我爸的,法院的诉讼函。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跟我妈姓的吗?我从出生就跟她姓。我爸小时候家里养不起他,把他丢在水渠旁,后来给我奶奶捡了回去。我奶奶没结婚,捡个孩子回去被大家传的风言风语弄得再也嫁不出去。一个人拉扯一个孩子,日子过的很艰辛。我小时候,我爸常说他生的时代不好,所以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了一个穷字。他从山里出来,认识了我妈,我妈在重庆郊区,地区好,他自然就成了上门女婿。我爸带着我奶奶在这边安家后的第二年就有了我,听我奶奶说,我爸的父母来找过他,因为我爸的亲兄弟没了。我爸不回去,老两口说是自己当初心狠丢了我爸,才会断子绝孙。我爸于心不忍,把户口迁了回去。三年前我初中毕业,那边的爷爷奶奶来看我,给我带了一个挂号信,是我爸的收件人。”
赵肆月听出来了,人死了,却有法院来的挂号信:“法院怎么会查不到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但转念想想,也许我爸根本没死。”
“没死为什么不联系你们?”
吕露的神色有变:“他不会联系我们,也不会再回来。”
“为什么?”
吕露摇头,身体瑟瑟发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姐姐,你别再问我了。。。”
赵肆月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要安抚她,吕露一缩:“赵姐姐,你帮我找找他,我有好多话想问他,帮帮我。。。”
赵肆月没料到露露会这么大反应,原本以为要解开的迷雾,无意之中反而变得更加复杂。
她扭头看窗外,常战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以后再找机会。
下午三点,露露下午第一节课马上要开始了。临走的时候,露露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给赵肆月:“赵姐姐,奶昔我自己给钱。”
是个分得很清的孩子。
赵肆月看她的钱包,对折款的kellokitty,PU皮,廉价又很少女系。钱包里装了不少百元大钞,是她以资料费为由头要来的钱。她原本计划,凑够了钱就离开这里,离开别人有色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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