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殷勤地将宋志业引进后花园,就见宋志才正躺在一张竹编摇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嘿哟志才兄真是心平气定,稳如泰山呐!”
宋志业扯出一个笑容,在老管家递过来的圆凳上落座。
宋志才斜瞥了他一眼,不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酸味,他冷笑一声的同时带出一连串带着浓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咔……呕……”
宋志业面露嫌恶,整个身子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等他咳完才恢复如常。
宋志才咳舒服了才清了清嗓子道:“说吧,什么事急成这样?”
被戳中心事的宋志业有些难堪,不过既然打定了注意是来求助的,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什么都瞒不过志才兄啊,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我也不兜圈子了,便是最近选秀之事。”
“你是指宋彦铭那二丫头?”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宋志业闻言心下稍定,如此大事,这老狐狸定然一清二楚,之前是他多虑了。
“不好办,听说他家大丫头进宫求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这点小忙对皇后来说是举手之劳,那二丫头八成会落选。”
宋志才声音低沉,浑浊的眼睛看不出目光所到何处。
“我来正是为了此事,这是天载难逢的机会,那二丫头不仅符合选秀资格,且机敏聪慧,样貌也是生得极好,连崇福寺高僧都说她福泽深厚。若她能顺利进宫,必能得皇上看中,届时生个龙子凤孙,不论她与咱们族里关系亲疏远近,咱们宋家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天子外家了!”
宋志业说得激动,将下人端上来的茶一饮而尽,再次开口语调已平复不少,带了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志才兄你也知晓,你我两家的儿孙都资质平平,放眼族内也没几个有出息的,这偌大家业要世世代代传下去,咱们一把老骨头说什么也得搏上一搏啊。”
宋志才半眯缝着眼,干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摇椅的扶手,好一会儿才问道:“贤弟打算如何做?”
宋志业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特意压低了声音,“若是要做必定要办得万无一失,宋家二丫头的名字报上去不难,难的是如何绕过皇后这一道,直接递到皇上面前。”
“嗯……”
宋志才沉吟许久,久到宋志业以为他也想不出什么计策正准备告辞时,才幽幽开口,“老夫有一招暗手,养了好些年,本是危机关头保命用的,不过……都这把年纪了,生死无惧,左右再不动用浪费了,便拿出来给子孙铺铺路吧……”
……
皇宫,御书房。
常太监捧了最后一摞奏折递到宁惠帝手边,偷偷瞧了一眼他的神色,很快退回原来站着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一旁。
这些日子皇上心情有些阴晴不定,不过按照常太监多年来的经验以及皇上今日批阅奏折的速度来看,此时应是大晴天。
前几日宋家那位族老找到他,托他将工部郎中宋大人家二小姐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常太监松弛的嘴角不由朝下撇了撇。
这二十多年他确实没少收那老头子的“孝敬”
,不过自己爱财,却不是不知轻重,好在皇上一向对宋彦铭极为欣赏,趁皇上高兴顺势提一句倒是不难。
约摸半刻钟后,宁惠帝批完奏折,常太监示意徒弟将奏折搬下去,他则亲自端上一碗老参汤,“皇上辛苦。”
“嗯,今日还好,那宋彦铭倒真是放哪里都能用得上的人才!今日又替朕解决了一大难题,京城那几处淤积了十多年的河道竟被他疏通了,今夏涝季朕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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