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王如筝的住处后,宋时祺独自回了迎曦院。
沐浴过后,宋时祺木然地躺到床上,她突然觉得冷。
“松音,拿个汤婆子来。”
松音有些诧异,伸手朝宋时祺脚下摸了摸,“少夫人,已经放了两个了,炭盆也烧起来了,您没事吧?”
“冷……”
“该不会是在外头受凉了吧?”
松音伸手去摸宋时祺的额头,“好似还好,那奴婢再去泡一个给您抱着。”
宋时祺接了松音塞进被褥里的汤婆子,贴到胸口紧紧抱住,头埋进锦被里,慢慢将身子团起。
“少夫人,可要叫大夫?”
“我没事,睡一觉便好了,你下去吧。”
松音面露担忧,起身替她放下床幔。
宋时祺目光扫过一旁空荡荡的罗汉床,出声阻止,“不放了……”
松音了然,定是自家小姐想等少爷回来,她应了一声,退出里间。
宋时祺将怀里的汤婆子抱得更紧,贪婪地汲取着温暖,她有些后悔让他去了。皇家之事非同小可,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给他机会证明自己意义何在?
整个头埋进被褥里,她几乎无法呼吸,可比这更可怕、更令人窒息的是等待,前世里,太多的等待没有结果,她太怕等他的滋味了。
松音、松脂放轻了的脚步声,炭盆里偶尔的“噼啪”
声,府外隐约的梆更声都清晰无比,她怔怔看着眼前床幔上大红缎面龙凤双喜的纹案,彷徨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一切声音都停歇了,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房门轻响,接着是珠帘晃动的声音,后背蓦地一暖,她被拥入熟悉的怀抱里。
“漾漾,我回来了……”
声音仿若耳语,带着丝疲倦的沙哑。
感受到怀里的人颤了颤,桓翊顿了顿,方才他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他太急于抱她,“吓着你了?”
宋时祺摇头。
桓翊放松下来,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吸入属于她的味道。
宋时祺只觉鼻腔一股酸意往上冲,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就下来了。
“别哭,”
桓翊心中酸软,既欢喜又心疼,他扳过她的身子紧紧抱住,伸手给她拭泪,“你放心,我再不会把你丢下,信我,我不会置自己于险地,我要长长久久跟你在一起……”
宋时祺哭了一阵慢慢平复下来,抬头问他:“怎么那么久?可是出了什么事?”
桓翊借着月光仔细瞧她的脸,确认没事了才细细跟她解释,“是皇上知晓了柳誉的事,派常太监去验证。这要从很久以前的事讲起了,你知道丽嫔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