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信,让我心中一惊,他见过秦芊,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秦芊的事,难怪当时便觉得他不对,好多话似对我说,又不是对我说。
他说秦芊的死是必然,我不赞同,没有谁的死是被人设定了的,秦芊如此,他亦如此,他说的必然,不过是其他心思阴险之人不达目的的手段而已,可没有谁该为了谁的利益而轻易丢了性命。
他说的这些,足以将我置之死地,庆幸的是他的朋友们还算守义,没有打开过他写的信,只是那人杀他时,没有搜他身找找留下的痕迹?
想来没有!
他的腿被秦芊所伤,先前交谈中他显得淡然,但心中还是有恨与埋怨的,毕竟因为秦芊,他失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姑娘。
他的信处处设着陷阱,句句都是绑架,不说他认识秦芊与否,秦芊是秦芊,我是我,她欠的情我也没有非要必还不可,而我更没有用秦芊的身份,他凭什么会觉得我会被他所要挟,我这人性子硬,能提前规划避免则避免,若不能,后果来了,我也不惧,我的身份又如何,之后怎样的洪流猛兽,我都能承担,凭什么会觉得我就会被他说得所困?
也许他没有坏心思,只是为自己求的事多些筹码,可对我来说,便是明晃晃的威胁。
哎,我也只是想着气,他如今人都不在了,我还能怎么样,他的要求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的计划中顺手的一步,何况死者为大,就算做好事为自己积德了。
他的遗愿,我要怎么帮他完成,想想我头疼得很。
明日上苍垣山去拜祭他时再说吧。
把纸置于火上,见它慢慢燃成灰烬,这才伸出窗外一把灰随风扬了它。
把海棠簪子放进信封中保管在怀中,这才收拾收拾睡去。
翌日清晨是被小鬼的呼唤吵醒的,他趴在我身旁,用手指拍我肩。
“娘亲,娘亲!”
小鬼声音轻轻的,也不知他是不是怕吵醒了我,可他又在唤我醒来。
“嗯!”
我迷糊嘟囔了一声。
“爹爹送来吃的,在门外站了许久,可不可以让他进来了?”
我翻了个身,脑袋不清醒道“让他进来吧!”
话一出口突感不对,我还在睡着,他这进来我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我急忙开口道“等一下,先别……”
我话还没有说完,小鬼已经出声唤他爹爹进来。
“爹爹,娘亲说请进!”
门应声而来,他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瞧不清楚他的样子。
他这样度,我翻身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哎算了,我里面还穿着衣服,也不算漏光吧。
何况那饭菜的香味太诱人了,我肚子咕咕直叫。
见木头把餐食放在桌上,小鬼爬下床便奔着吃的而去,木头抬眼望过来,见我衣衫不整的模样,却又迅转身过去,不敢再瞧“你先穿衣,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完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娘亲,爹爹脸红了,他身体不舒服吗?”
小鬼一嘴饭包着,说话囫囵不清。
“应该是吧,你待会儿自个问他。”
一顿饭吃得相当安静,经刚才的事,那木头眼睛都不敢瞧我,头都快被饭碗挡住了,我刚也没漏什么,他在难为情些什么?
为了让他好好吃饭,我几大口吃完,交代几句便要离开,小鬼死活吵着要一起,好说歹说才把他俩留下在客栈等我。
哪知我前脚刚走,那小鬼又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他出来,木头定是也跟着出来,他许是知道我瞧见他们了,我每回头小鬼都慌忙躲闪,而他悠哉悠哉,光明正大的站着看我。
我停下脚步,盯着小鬼藏匿方向,招了招手,等了有一会儿,他才慢腾腾的走过来,垂丧着一张脸“娘亲!”
“刚刚答应的好好的,出门就反悔,你可还有一点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