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离她的生活很远。她生活的困境都在上层建筑。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说,温清粤都没见过流氓。。。。。。
雨丝落在灰蒙蒙的窗户,没能冲刷掉陈年的旧灰垢。周乃言盯着斑驳,想了想告诉她,“他们打架都拿水果刀。”
“啊?”
“不用惊讶,刀是生活必需品,拿好刀要被家里打的,能拿出来的都是用钝了的。”
“你肚子上的伤是被刀捅的吗?”
“这个啊。。。。。。”
他都忘了。周乃言想了想,“好像是吧,不是很记得了,只知道我有段时间也变成了那样。”
他距离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细节的东西早就模糊了。
“你变成了混子?”
周乃言说:“我必须很凶很吓人,才可以不被欺负,我不可以是个软蛋。”
他看向温清粤,“明白吗?”
那里是文明之外,金钱之下,只有原始的攻击性可以保护自己。父母只要你不死就行了,没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来维护小孩子的正义。
“嗯。”
温清粤懂。
“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她要离开。”
“她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吗?”
“可能是。”
他又摇摇头,“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再回来。”
“她去了哪儿?”
“她失踪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是失踪,周乃言没信,因为她是笑眯眯地走的。他执念地认为,她在某个角落躲猫猫,只是时间久了点。她会回来。等他有能力去找的时候,现是真的,如何都没有线索。
“从她离开那刻?”
从开始捉迷藏那刻?温清粤不敢相信,这太恐怖了。“报警了吗?”
“当然,我有段时间经常跑警察局。”
他垂下头,声音低沉平静,“距离现在,失踪二十四年。”
总有人提醒他销户,但他不想。
“是故意不回来的,还是遭遇了意外?”
温清粤迷惑了。
“不知道。”
他的信息中止在雪糕筒罩在头上的那刻。二十四年前,监控是稀罕玩意,买车票不用实名,寻亲必须依靠传单和挂牌,满大街都是迷茫找家人的失魂人。报警也没用,没有居民提供信息。连着三天的红色警报,狂风暴雨下,冲刷了一个人存在的最后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