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她开口说话了:“烦请王爷将前儿在京里去的样品拿一些儿来比较一番!”
水溶忙答应着去了,很快便取了一捧回来,沁寒如刚才那样细细的看了,锁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三位主子,问题并非出在内蒙大营,两份样品都是加了料的,说明一开始便被人动了手脚!”
我忙问道:“那究竟是何毒,竟如此厉害?”
她轻笑道:“说来可笑,若单是这一样,实在算不得毒,只遇到某些物品或者环境会坏人身体,乃至丢了性命!”
顿了一顿她又道:“这批粮食事先被人加了滑石粉儿,又在水里浸泡过,才会粒粒如此饱满,看起来喜人得紧!常人吃了这东西并无甚要紧,左不过心慌气短、烦躁易怒罢了,然将士们行军打仗本就劳累不堪,又是这样热天,更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长此以往,难免心力衰竭而死,有点类似于疟疾的症状!”
“竟如此厉害!”
水溶失声叫道:“那下药之人真真是丧心病狂!”
黛玉红了眼圈:“这起子人真真黑了心肝儿了,竟置十万将士的性命与不顾……”
我强压下心里的愤怒问道:“可有救治的办法?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的送了药方儿到大营里,还为时未晚!”
沁寒摇头:“并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尽量的减轻症状,待时间一久,也便自然好了!”
水溶听得她的话,忙命人去找了文房四宝来道:“能减轻些微也是好的!你来念我来写,明日上朝时便将药方呈与皇上,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沁寒只得念道:“决明子、知母、连翘、蒲公英……”
,我对中药一窍不通,只恍惚记得决明子是清热解毒的良药。一时水溶写完了,见夜已经很深了,我忙吩咐绿珠带沁寒去厢房休息,我们三人也各自回房不提。
次日水溶下朝回来道:“今儿个我将药方呈与皇上时,顺便说了一句案件已经有了眉目,那西宁王和忠顺王的脸都变了,他二人定脱不了干系!”
“哦?你可看真切了,他二人真真变了脸儿?”
我忙问道,他一脸肯定的样子:“千真万确!”
正说话时,丫头来报北静王府来人了,水溶忙命请进来,果见毕捷风尘仆仆的进来了,待要行礼,水溶阻止道:“可找见那江南粮王?”
毕捷摇头:“回王爷,属下去迟了一步,那粮王一家似人间蒸发了,那里都找不见!尉迟大爷的人都是高手,在附近的镇子都找了一遍,亦没有线索,想来定是做了亏心事,畏罪潜逃了!”
我们都很泄气,少了最重要的知情人,我们接下来的路着实艰难无比,况时间亦不多了!水溶打起精神吩咐他回去歇息,另外去账房领一千两银子犒赏一下大家,他领命而去!
值得庆幸的是,下午潘又安带来一个好消息:“前儿我们的人在妓院无意间听得薛家那位大公子向人炫耀‘我刚为王爷做了一件大事儿,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了!’,还胡乱说着什么‘大爷我家历来便是皇商,做这些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觉得这话有问题,所以来说与王爷和姑娘知道,指不定能有什么帮助!”
我大喜道:“可看真切了,真是薛大傻子?”
潘又安笑道:“姑娘放心,错不了!他的那一种行事作风,又有谁能学得来呢!“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也许薛蟠真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呢!
水溶迫不及待道:“咱们要不要捉了他来问话?”
我点头道:“像他那样的人,定经不起严刑拷打,想来要问出点什么来绝非难事儿!”
他说了一句“我去安排”
便没了踪影。我命潘又安回去后继续留意,随后与黛玉一起去看望婆婆,她仍是发着烧说着胡话儿,我看了不忍,吩咐松嬷嬷用心照料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