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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都先散了吧。”聂老叹了口气，然后在聂烽的搀扶下站起来，&1dquo;各回各家，小的安生几天，大的也冷静冷静。”

  聂烽说：&1dquo;小山，跟我回家。千阳，有什么话跟你爸妈好好说。”

  三叔他们6续往外走，聂维山和尹千阳闪开站到了旁边。聂维山不敢再去看尹向东和白美仙，走之前低声嘱咐道：&1dquo;把脸敷一下，别硬着来。”

  尹千阳早就觉不出脸上的疼了，他点点头：&1dquo;你也擦点儿药。”

  等人都走光了，尹千结自顾自去收拾茶几上的杯杯盏盏，她望了眼尹向东和白美仙偎在一起的背影，轻声说：&1dquo;爸，妈，你们都累了，回卧室躺会儿吧。”

  尹向东抹了把脸，揽住白美仙往卧室走去。尹千结收拾完洗净双手，然后慢慢走到门口看着仍立在原地的尹千阳。

  &1dquo;姐，”尹千阳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走近抱住尹千结，&1dquo;姐，我是不是特浑蛋？”

  尹千结说：&1dquo;嗯，又浑又傻。”她拉着尹千阳坐在沙上，然后拧了毛巾给对方敷脸，&1dquo;爸今天喝多了，不然不会这么失控，而且爷爷又把话说到了那份上，等于添了把火。”

  尹千阳点点头：&1dquo;我明白，我不怕爸妈火，就怕他们憋着难受，还怕他们不让我和小山在一块儿。”

  尹千结忽然笑了：&1dquo;你想没想过为什么家长会这种反应？”

  &1dquo;因为我俩都是男生。”尹千阳捂着半边脸，&1dquo;要是千刀跟另一只小公狗那什么，我估计也挺震惊的。”

  &1dquo;还贫，我看应该再打重点儿。”尹千结说，&1dquo;爸妈都是很开明的人，平时也不严肃，还喜欢逗着咱们玩儿。如果今天知道的是街坊家俩小子在一起，他们肯定只是吃惊，但不会像老顽固似的去批判什么。可现在当事人是你和小山，你们俩对他们来说都是最亲的孩子，所以除了吃惊，更多的就是担心了。”

  尹千阳听在耳中，心里一揪，尹千结继续道：&1dquo;这社会展得有限，你俩又才十八，所以爸妈担心的东西太多了。还有一点，刚才爸为什么那么大的火，为什么话都不好好说就动手，因为他急切地想知道你们是闹着玩儿还是认真的。”

  尹千阳仿佛看见了希望，脸也不捂了，攥着毛巾问：&1dquo;确定了我们是认真的，是不是就同意我们的事儿了！”

  尹千结说：&1dquo;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爸妈自己都还没想明白。”

  聂家几口人回了隔壁，聂老没说什么，直接回屋休息了，进门前吩咐：&1dquo;小山，给我倒杯水端进来。”聂维山立刻去倒了杯热水，端进屋后关上门，沉默着等聂老话。

  &1dquo;你那店准备得怎么样了？”聂老捧着水杯坐在床边问。

  &1dquo;准备得差不多了，等货全一些就能找日子开业了。”聂维山靠窗台站着，问一句答一句。聂老&1dquo;嗯”了一声，说：&1dquo;以后无聊了我就去给你看店，耳记关了以后我还挺想的。”

  聂维山说：&1dquo;行，对面就是公园，还能听票友唱戏。”

  聂老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1dquo;千阳上体院的事儿也定了吧？”

  &1dquo;嗯，明年开春就能提前收到录取通知书了。”聂维山带上点笑，&1dquo;爷爷，您还不说重点啊？”

  &1dquo;什么是重点？被人重视才算重点，我们这些家长说的话你们又不重视，那算什么重点。”聂老都快八十了，但今天这事儿生的时候却最镇定，他感慨道，&1dquo;我都是活一天少一天的岁数了，哪有劲头去跟你们着急。之前住院做手术，我什么都看开了，高高兴兴活着就行啦。”

  &1dquo;爷爷&he11ip;&he11ip;”

  &1dquo;别打断我，我还有一句。”聂老解了手表，说完准备休息，&1dquo;人不能只为自己高兴，必须也得考虑爹妈的感受，你爸浑蛋过就没资格说话，咱不管他，可人家千阳的父母太无辜了，所以不论多为难你都要咬牙受着，一两天也好，三年五年也罢，选了这路就不能怕难走。”

  聂维山目光坚定：&1dquo;我知道，我都准备好了。”

  聂老躺下摆摆手：&1dquo;回去吧，这几天都安生安生，你也别去找千阳，让他爸妈好好缓缓神。走之前再哄哄你三叔三婶，这些年他们俩也不容易。”

  聂维山依言向三叔三婶连解释带认错，一副任打任骂的态度，聂颖宇在旁边帮着说话，兄弟俩总算把两位家长的情绪安抚得好了些。

  从胡同离开已经是傍晚了，经过隔壁的胡同口时聂维山望了一眼，尹千阳家的大门关着，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路上父子俩都没有说话，聂烽看不出生气，但更看不出高兴。

  街上好歹人来人往能吸引注意力，到家后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尴尬，聂维山换衣服洗澡，打开电视又关上，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1dquo;爸，你什么话都没有想说的吗？”

  聂烽拿着布擦打磨机，回答道：&1dquo;我说了，我是个犯过大错的人，所以没资格教训孩子。况且我觉得你们这也不属于错误，更谈不上教训。”

  他说完忽然停下，面上终于带了点难过的神情，&1dquo;小山，我想听你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他以前从没问过，他不敢问，也没勇气听。

  聂维山放松地靠在沙背上，手中握着遥控器：&1dquo;我在三叔三婶家过得挺好，就是心里总过意不去，平时经常去隔壁蹭饭，顺便跟阳儿互相抄作业。”

  &1dquo;每天早晨一起上学，从小学毕业到初中，又从初中到高中，前几天他还抱怨来着，说现在就他自己去学校没意思。”聂维山忍不住笑，&1dquo;每回考试前我俩都摆个案子拜神，但是只有那么两次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