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经历危机时,程心正在焦急地催促出租车司机往医院赶。
因为考虑到鬼可能有三只,程心早上离开前,在家中布置了大量生阳符,让房间充满了阳气,让鬼难以进入其中,这种方法虽然有保障,但长期处于极阳的环境中,也会对人体的阴阳平衡造成破坏,所以只能短期使用。
程心此番离开,也是为了到医院找一位父亲的朋友,想要了解一下关于这套房子的传说、消息。
上午,程心到医院后,径直走向中医科。
“吕伯伯,我是程心。”
敲了敲门,程心推门而入。因为这位吕质医生是父亲同辈好友,在养生、养气方面颇有心得,又兼修御鬼之术,可谓是方圆百里内独一无二的行家里手。
程心小时候,父亲就常带着他们姐妹二人到吕质家玩,甚至一度想让程心认其为义父,后因父亲重病缠身,也就没顾得再议此事,但吕质却待程心如女,对她平常一些小冒犯也从不苛责。
“嘿!是你这丫头!”
吕质正在看书,被突然闯进来的程心吓了一跳,“你怎么来啦?”
程心噘着嘴道:“噢,原来是不想我来呀?”
吕质满脸堆笑,说:“怎么会,怎么会,要不是你父亲的身体原因,现在你得叫我声‘干爹’,就算没这声‘干爹’,就凭咱们爷俩儿的感情,你说一声,我得下楼接你去。”
吕质一生无妻无子,对好友之子又机灵可爱的程心十分宠溺,从小时候开始,只要程心要的、吕质有的,那绝对是毫不吝惜,对程心可谓是“要抓胡子,绝不给头”
,连程心的父亲都曾说,若论宠孩子,吕质绝对是第一名。
听吕质这么说,程心也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吕伯伯不会怪我,所以我这次就空着手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空着手来,我一会儿不能让你空着手走,我这有不少病人送来的感谢品,你都拿走。”
吕质打开衣柜,指着里边说道。
程心连忙摇手:“我不要,我不要,我又不是来要东西的,这回来找吕伯伯,一是来看看您身体如何;二是有些事情想跟您打听打听。”
“我身体好着呢,有什么事儿,你说,对了,你姐姐呢?”
吕质问道。
听到吕质提起姐姐,程心整个表情都垮了下去,有些伤心地说:“这次找您,也是关于姐姐。几天前,姐姐失踪了,我到姐姐家去了,现可能与鬼怪有关。”
“什么?!失踪?!”
吕质大吃一惊,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此地居然有人打你姐姐的主意?快,说说怎么回事?”
程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吕质,并告诉吕质,目前她已经度了一只鬼、打伤了一只鬼,但可能最厉害的那只还没碰见。
吕质沉吟了一下,说:“你说的那地方我知道,那套房子是有些问题,那一家三口的遗体就是运到这所医院的,我远远地看过一眼,三具尸体虽皆是怨气极重,但身边跟着身上带术的高手,我也就没去过问。”
“吕伯伯,其实有鬼我倒是不怕,只是觉得奇怪,要是有多只鬼,一般都会一鼓作气地出现,很少有这样一步步引诱、一步步逼迫的现象,而且我跟姐姐之间有感应,我能感觉到她并未受到伤害,只是精神微弱,似乎在昏睡之中。”
程心说。
吕质从电脑上调出了那一家三口的死亡记录,仔细看了看,说道:“确实少见,这三人的死法也比较蹊跷,男主人记录的是刀伤,但死因却是心脏病,这里特别标注了,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心脏骤停;女主人和孩子记录的是高空坠落致死,但身上却遍布淤青,也就有了当初家暴的说法。”
“这份记录乍看上去似乎很合理,但似乎又太极端了。”
程心说。
吕质点点头说:“确实如此,女人,尤其是有孩子的女人,一般心理的坚韧度是非常惊人的,而且双方皆有老人,就算自己杀了丈夫,孩子的生命也可以继续延续,何必抱着孩子一起死呢?”
一边说着,吕质的视线与程心对在了一起,程心说:“您的意思是?”
吕质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眯着眼说道:“像有人养鬼。”